至关重要。
没有人会跟随一个没有权力让自己更近一步的皇帝。
“霍卿今有此奏,显然是胸有腹稿,不如说来听听,让众卿也听听,到底要如何斩杀那幽州徐广。”
霍显有备而来,自然不怯,抬头环顾四周,与明孝臣眼神生出一瞬间的碰撞。
旋即微微躬身。
“请陛下下旨,春交时分,得斩铁狂!”
“铁侯乃当今贤臣,岂能轻易问斩!”
皇帝当即驳斥道。
霍显顿时起身站直,眼神轻蔑扫过周围所有人。
“贤臣?铁狂私设田产,养奴数万,铁家占良田数万亩,犬马上十万,这里面那一项用度,是一品侯爵应有?陛下称其为贤臣,臣以为缪哉!
钱成蒙蔽铁狂,是铁狂无用,然陛下被铁狂蒙蔽,我大乾乾都设官吏数十万,可有一人敢对陛下言之?”
神宗皇帝听到霍显的话后,眯了眯眼睛,对乱糟糟的大殿视而不见,用微不可查的目光扫过下首背对他的明孝臣。
“以霍君之意,我大乾官员,尽是酒囊饭包之流?独你霍君一人,是忠臣、良臣、贤臣?摄政王不如你霍显,还是西王不如你,亦或者是工部、兵部、礼部等诸君都不如你?”
皇帝之言,最后震耳欲聋。
所有人都听出皇帝震怒,大殿骤然一静。
“铁狂之贤,是你霍显能比?你霍显身居吏部尚书,统御百官,百官失察,你可曾向朕启奏?今日启奏,分明是包藏祸心!”
徐广有些无言的看着这一幕。
他不理解。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为何偏偏还要说这么多话。
直接出手杀人便是。
言语交锋,占得先机,真的那么重要吗?
两世皆微末出身的他,当然看不懂如今的局势。
他只觉,在这偌大的正乾殿中,所有人都是演员,带着一副厚重的面具,面具随时都能摘下,但下面,是另外的面具。
皇帝所谓的震怒,也一样是表演的面具。
却在这时,明孝臣忽然起身,看向皇帝。
“陛下贤明,但铁狂勾结人魔徐广,千真万确,证据确凿,徐广其人,乃成我大乾心腹大患,臣请陛下下旨诛徐广!”
他话音落下。
所有同属于明孝臣的人,纷纷下跪。
“请陛下下旨诛徐广。”
皇帝面色平淡,像是不经意间,推掉了桌上的笔筒。
砰。
轰然落地。
这场表演,该结束了。
徐广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这种被数百人请令诛杀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也不知道坐在那龙椅上,看下方的表演,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已经厌倦了这场表演,起身。
忽的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