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天地寂静,唯余飞流大川滔滔之水。
时人皆张嘴无言。
在徐广开口前,有人觉得是因为师出无名的愧疚,所以想要服软,有人只觉得徐广狂妄,在面对宗师之后,终究生出敬畏之心。
这一战沸沸扬扬,飞流川一个月前便开始便得繁盛,遍地都是赌庄,其中押徐广的,至今只有季崇明的…三千两黄金。
他们以为徐广会在服软之后,说出自己的理由。
却没想到…
在上升到声名之后。
徐广原先的挑战,被其改成了…生死之战。
这真的很刺激,也很能挑动所有人的心神。
对峙的两个人,一個是幽州霁城奇士府的底蕴宗师,一个则是三个月前成名,便在幽州掀动腥风血雨的后起之秀,三个月时间,名动幽州,独霸一城。
这似乎代表着老一辈的强者与新一辈天骄间的大战。
无论今日他们谁倒下,都是一场如惊涛巨浪般的消息。
林修面上露出茫然。
而公孙望,早已失神。
“恩?”三空冷哼一声,眼底略过一丝阴霾,但慈悲的面孔上依旧带着从容的笑,“施主当真想好了?”
他自认为他在给徐广面子,只是丢掉一些尊严与名声,以师出无名的台阶,今日之战便能免掉。
但现在…
“徐某既然来了,自然是想好了。”
“你还年轻。”
徐广轻声道,“求道,但求朝夕。”
很多麻烦都来自于名声,他不想将自己的名声搞得太臭。
三空垂眸看着徐广,一抹怒意自心头涌现。
“你意志锤炼的已然惊人,配合你的资质,要不了多久,便能达到宗师,何须如此。”
徐广眯着眼睛,这老和尚太过阴险。
一言一行皆是陷阱。
自己一路蓄势而来,一鼓作气之势,此刻一泻千里,意志必然永不圆满,想要四变,不知要生出多少波澜。
他平静的看着三空。
“大师十五年前便成就宗师,声名赫赫,为徐某如此考虑,若是不知道的,还当大师怕了徐某,徐某愿以命,全大师声名。”
有明眼人看出两人言语间交锋的厉害,那是一种针对意志的交锋。
他们明白,这是三空大师在忌惮,唯恐徐广将自己视为踏脚石。
三空大师眼中变得平静,他心中明白。
今日仅靠言语,废不掉徐广了。
既然如此…那便唯有一战了。
徐广既然看出他的心思,便意味着这一战必然不死不休。
阻道之仇,不共戴天。
若出手,他必要斩杀其人。
因为徐广很年轻,宗师对其而言不算什么,今日之仇,徐广一定会记下,他必然要动手,将其解决掉。
若是其至宗师…
想到之前徐广一招败宝善的强悍,三空大师眼神愈发平静。
宛如即将喷薄爆发的火山。
他笑吟吟的,依旧慈悲,带着几分假惺惺的惋惜。
“徐施主向武之心,让贫僧动容,贫僧乃出家人,不欲杀伐,可惜风波不止。”
顿了顿,面上带着几分宽容。
“诚如徐施主所言,贫僧乃是宗师,又太久没有动手,若是出手重了,还望施主海涵,施主如今乃我幽州天骄人物,贫僧一定会小心谨慎,留施主一命。”
……
……
霁城公孙府地殿中。
黑发白衣的公孙白,正坐在一张宛如黑白纵横的棋盘之上,对面所坐之人,却是公孙家的底蕴嬷嬷。
这位嬷嬷的具体身份,公孙白不知道,只知道是三代以前公孙家某位大人物,为了公孙家,一直忍受五衰劫。
公孙白面上带着一种奇妙的光泽,自其身上,劲力在棋盘上翻涌而动,诸多棋子相连成线,好似某种神秘无比的阵法。
劲力在甬道中盘旋,落在棋盘上,化为一种白色。
黑色的轨迹流淌在棋盘中,与劲力组成的白色轨迹泾渭分明。
而那位公孙嬷嬷,双眸紧闭,仔细看,其身上似有一道虚幻的影子,若隐若现,仿佛在另一个世界之中。
这是公孙家的底蕴,能够与玄世前辈联系的太极两界盘。
白子不死,黑子未占据整个棋盘,便能让尘世中的意志,勾连玄世。
呼呼~
无形的气流似是被某种事物裹挟,瞬间卷动进入嬷嬷体内,她猛然睁开双目,眼中闪过一道混沌之芒,而其眼中,尽是混乱、迷茫。
这是穿行两界的代价。
好在,嬷嬷修为高深,意志强大,迷茫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看着公孙白满头大汗,依旧苦苦坚持的样子,眼中露出一抹怜惜。
“小白,好了,你怎么总是这样,总喜欢硬撑着。”
公孙白缓缓平息劲力,驱散因棋盘而沾染的玄世污染之力,皮下青筋若老鼠一般游动,说话带着些断断续续。
“小白还能坚持,嬷嬷不要担心。”
“你啊~有些时候,硬撑是没有用的,你得知道,什么时候该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