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彤反驳的机会,直接关门,驱车离开。 想不到当初在何家永远低着头闷声不吭,连她都不敢得罪的人,如今几年不见,嘴巴变得这么厉害。 严乐彤被喷了一脸车尾气,气急败坏站在原地,没形象地冲着那辆车破口大骂。 甚至脱掉脚下的高跟鞋丢过去,可惜杨舒车速太快,已经转弯不见踪影,让她扔了个空。 想起那双鞋的价位,严乐彤心疼不已。 狼狈地赤着双脚跑着去捡鞋子。 —— 杨舒回到住处,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她没什么胃口,只觉得心口闷闷的,去柜子里打开了一瓶红酒。 她酒量不算好,但酒能助眠,她总是会在家里备一些。 今天格外想喝。 高脚杯里倒了点,仰头一口气喝完,又倒了一杯。 站在阳台上,能看到外面灯火璀璨的夜景。 这个点,小区内几乎家家户户都亮着灯,遥远看不真切,但她感觉每一个窗户的背后,好像都是温馨热闹的场景。 只有她这里,是冷冷清清的。 说起来,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严乐彤了。 那些封锁在记忆里,仿佛已经完全忘记的过去,如今却又碎片似的慢慢拼接在一起,然后过电影似的一帧一帧回放。 何家算是她住得最久的地方。 杨舒不记得那是杨玄耀入赘的第几次,只知道刚进何家时,她小学还没毕业。 那时候,杨玄耀跟何问琴的婚姻还算稳定,她小学毕业后,也安安稳稳念了初中,高中。 何冬叙是何问琴的儿子,大她两岁,是她的继兄。 杨舒性子孤僻,跟谁也不多话,何冬叙是主动接近她的。 给她买文具,讲试题,带她出去玩。 他很爱笑,阳光开朗,又体贴入微。 看着他,杨舒总会想到哥哥。 如果母亲没把哥哥送走,他肯定也会这么护着她。 在何冬叙锲而不舍的主动示好下,封闭多年的杨舒,第一次试着敞开心扉,愿意在世上重新接纳一个人,用真情相待。 她把何冬叙当成亲哥哥一样敬重。 她甚至曾经感叹,上天对她还是不错的,虽然把哥哥带离她身边,可是又还了一个哥哥给她。 即便何家所有人都不屑她,何冬叙却是承认她这个妹妹的。 她以为,她能像普通寻常的女孩子一样,在何家平平安安长大。 直到后来才发现,哪有什么兄妹情深。 感情是这世上最不牢靠的东西。 她依靠谁,都不如依靠她自己。 不知不觉,杯里的酒又喝光了。 不记得是第几杯,但心里的沉闷似乎仍未消散。 杨舒折回吧台,准备再倒一些,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 她点开看了眼。 一条狗:【我回来了,可以给我送礼物了。】 并且给她发了定位。 杨舒心情本来就不好,看见这消息就更不满了:【凭什么让我去给你送?你脸大?】 一条狗:【让你认认家门】 杨舒在家待着也睡不着,去给他送过去也不是不行,刚好出去散散心,比在家一个人闷着强。 但是她可不能白跑这一趟,又发消息:【我还没吃饭】 一条狗:【想吃什么,给你做】 大概是酒喝的有点多,杨舒脑子蒙蒙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想着两人现在的关系,指腹轻点着敲出两个字:【吃你】 那边没回复了。 傲娇臭屁狗男人算是被她调戏了吗? 是不是在脸红? 杨舒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先前被勾起的那点不愉快渐渐散去。 拎起沙发上的领带,她颠颠儿出门去找姜沛。 得去看看她家男朋友脸红了没有。 喝了酒不能开车,从小区出来,她打车去姜沛的住处。 姜沛住在市中心的樟华公馆,杨舒坐在车上快睡着时才到。 从出租车上下来,她感觉整个人头重脚轻,大概是稍微有点醉了。 用力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她走进小区。 按照微信上姜沛给的具体地址,努力找到他所在的那一户。 怕自己不清醒找错门,她对着地址确认两遍,这才去按门铃。 她站在门口等待,眼皮沉重的有些睁不开。 还没喘口气,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她懒懒掀起眼皮。 男人裹着黑色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发梢还沾着晶莹水珠。 那张脸硬朗中带着几分桀骜,五官冷硬深刻,唇很薄,抿起时也有很好看的弧度。 杨舒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是沐浴露混着洗发水的清新味道。 杨舒看得愣神两秒,才下意识问:“你怎么这时候洗澡?” 不是说让她来送礼物的吗? 姜沛牵唇笑了下,攥着她纤细的手腕把人拉进来,门关上。 杨舒背靠着门,他那张英俊的脸贴过来,好看的眉骨浓如墨染。 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她后颈,指腹不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