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女眷们喜极而泣。 西侧的徐淮死死盯着崔奕,不可置信道,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了平阳?” 崔奕看都没看他,只是面容冰冷看向大殿人头窜窜,随意道, “你以为,你那点把戏能骗得过我?” “不可能!”徐淮几乎是咆哮。 他派了整整十五路杀手去杀崔奕,明明有人带回消息说,崔奕已经伏诛,怎么崔奕却好好出现在这里? 崔奕没工夫跟他废话,而是扬声朝里问道, “我夫人何在?” 角落的程娇儿,听到这句话,赶忙朝大门口奔了去,娇俏的身影扶在门槛上,一眼看到那道墨色的身影。 他凛然的神情在撞上她娇柔的面容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温柔。 “夫君!” 程娇儿越过重重守护,朝他奔了去。 “娇儿!” 他张开双臂,咬着牙关,见她如飞鸟投林般朝他奔来,小小的娇影就这么撞在了他的怀里,崔奕闭上眼紧紧将她搂住,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他不是没想过不让程娇儿入宫,只是这么一来,很可能引起徐淮等人的疑心。 程娇儿代表的就是他,虽然他已有万全的计划,能确保程娇儿的安全,但终究是悬着心的。 “娇儿,你怕不怕?” 程娇儿仰眸,读懂了他眼底的愧疚自责与担忧,她骄傲地摇着头,神采奕奕道, “不怕,娇儿不怕,娇儿哪怕今日死在这里,也是光荣的,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我要跟你并肩而立!” 她从来没像现在这般自豪,她能在最危险的时候,替他挡在前线。 崔奕面色动容,将她紧紧扣在怀里,随后将她带至身后。 “来人,护着夫人。” 几名侍卫护着程娇儿退到后方。 崔奕的目光随后看向徐淮, “徐淮,你还不俯首?更待何时?” “哈哈哈!”徐淮仰天长啸,“怎么可能呢?你不会以为我这么容易认输吧?” “哦,莫非你还有底牌?” “那是当然!” 崔奕负手冷笑,煞有介事点头,往前指了一指, “你是在等他?” 霎时,所有视线朝前方台阶望去,只见霍江与陈琦压着一个人前来,那个人穿着一身褐色袍子,满脸血污,一时没人认出他是谁。 直到有大臣认出他腰间的那枚玉佩,登时心惊肉跳, “是洪王,洪王怎么在这里?” 大殿内再一次沸腾。 崔奕背着手望着徐淮,冷声解释道, “这位洪王殿下早就入京了,私下与徐淮密谋谋反,所谓卫所军械粮食盗窃,不过是他们私藏下来准备造反用的,我说的对吗,徐大都督?” 徐淮面色一阵铁青,冷冷盯着半死不活的洪王,猝骂一口, “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抓两个小儿都抓不到!” “不过又能怎样?”徐淮依旧自负昂头,咧嘴狂笑, “没了洪王,我还有三个儿子,没了儿子,我还有十几个孙子,你以为我非得洪王不成?实在不行,那个位置就我自己来坐。” 崔奕眯着眼讽刺地盯着他, “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你有胜利的把握?” “那当然,因为我真正的底牌还没出来呢!”徐淮狂妄自大道。 众臣依旧心有余悸,徐淮到底做了多少准备,大家心里没底。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道朗笑声穿透暗夜而来。 “大都督说的儿子是他们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程云与谢科,身披铠甲,昂扬威武,各自拧着一个人头上了台阶。 他们径直将那两个人头丢到了徐淮跟前。 正是徐淮的大儿子和二儿子。 徐淮一口血喷了出来。 “畜生,狂妄至极!” “程云,你等着,老夫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程云双手环胸,挑衅道, “来呀,本督就在这里等着你来杀我!” 徐淮面露狰狞,缓缓抬起手,随后狠狠往下一压。 常在军中的人看得出来,徐淮这是在下命令。 什么命令,他还有什么底牌? 众臣满脸的茫然和担忧,心纷纷悬了起来,仿佛担心某种极致的危险在靠近。 崔奕却是神色从容一笑, “这就是你的底牌,是吗?” 随后他拍了怕手,一道烟花冲入半空,紧接着,几个呼吸之后,一道巨大的轰炮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皇城东南面有一道火云腾空而起, 所有人不禁悚然一惊。 而徐淮朝那个方向望去时,脸上的神情终于寸寸崩塌。 “怎么可能?” 一方长袍从郊外十里的高山上,对准了他的徐府轰了一炮。 他瞳仁剧烈地收缩,不可置信望着那一片火光浇天。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那可是他最后的底牌,是他称霸四海的凭帐,是他筹谋这么多年的心血所在! 崔奕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