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来了,借着朦胧的光影一瞧,见崔奕醉倒在门槛内,整个人靠在博古架边上,一动不动。 程娇儿哭笑不得,只得吩咐絮儿道, “快去准备醒酒汤。” 她自个儿亲自上前,艰难地拽住了崔奕的胳膊, “侯爷.....” 崔奕眼皮子没动,闻到熟悉的香气,朝她身上靠了过来,程娇儿气得推了一下,“崔奕!” 清脆的声音震破了他的耳郭,崔奕总算舍得睁开了眼皮,只是那眸子如蒙了一层云雾般,痴痴地望着程娇儿。 看来是真醉了。 程娇儿哭笑不得,将他扶了起来,待她转身要搀着他入内室,崔奕高大的身子从后面罩了过来,整个重心落在程娇儿身上。 “你....”她吓得一声惊呼,崔奕灼热的呼吸扑洒在她脖颈,双手从后面搂住了她,这姿势暧昧极了。 程娇儿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扭头去瞧他,见他依旧闭着眼,黑长的眉睫静静垂下。 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她只得耐着性子,一点一点驮着他往里面走。 直到身后传来“嗤”的一声笑,她才恍觉自己被他忽悠了,她气得松手把他往后面一推。 温香软玉在怀,崔奕舍不得放手,任她挣扎还拼命把人往怀里抱,闭着眼先委屈上了, “娇儿,我现在晕乎乎的,你把我往后推,我会撞上去的。” 还跟她撒娇来了。 程娇儿锤了一下他的胳膊,只是唇角又抑制不住上扬,扭头觑了他一眼,闻着那醉醺醺的酒气,便知他是真的喝了不少。 “我先扶你去沐浴。” 崔奕缓缓睁开眸子,这一回不再迟疑,由她搀着去了净室。 程娇儿给他褪去了外衫,原先是打算服侍他的,哪知道外面小瑾瑜哭声不止,她只得丢下崔奕出来了。 程娇儿又把儿子哄好,才回到东次间,崔奕已经洗好出来了,穿了一件绛色的单衫,靠在床榻上闭目养神,衣裳只是随意搭在胸口,还有未干的水珠顺着肌肉纹理缓缓下流,坚实的胸膛,紧绷的线条向下延伸。 她微微红了脸,转身将角落里的铜灯给吹灭,只留下窗下两对红烛,过来坐在了塌边。 她回头望了一眼崔奕,他神色温和,双目微微阖着,看样子倒像是睡着了。 桌子上还有摆着一只青花瓷碗,便知他喝过醒酒汤。 程娇儿吁了一口气,双脚在塌下摇晃着,仰望那窗下两对红烛。 红烛摇曳,满室一片红光,蒙蒙浓浓的,格外迷人。 她睡了一下,此刻精神极好,明亮的眸子倒映着摇曳的烛光,心里的情绪一点点聚了上来。 她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崔夫人了,为了能堂堂正正站在他身边,她过了很多难关。 当初在清晖园的日子,还跟做梦似的,以为这辈子就会无名无分在他身边,看着他跟别人生子,看着她的孩子叫别人母亲。 现在她嫁给他了,终于不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泪意盈眶,她吸了吸鼻子。 身后传来崔奕低沉的嗓音, “回来了?” 程娇儿扭头望他,一双水杏眼睁得大大的,黑白分明,幽泽闪现,深深地望入崔奕的心底。 他缓缓直起身子,捞住她,一点点把她往怀里带。 纱帐被放下,崔奕将薄被掀开,往里头丢去,将程娇儿放在了塌中,俯身上前,悬在她上空注视着她。 程娇儿心里是紧张的,黑发如墨铺满了小半个床榻,整个人柔美的跟一朵娇花似的,那懵懂妩媚的样子,勾着人想去采摘。 他没有急着去肆掠她的美,抬手覆在她脸颊,轻触她的面庞,想要一点点把她刻入眼里,烙在心上。 她身段无疑是妖娆而姣好,虽是比没生孩子前丰腴了些,却是恰到好处,纤秾有度。 崔奕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他深深注视着她,仿佛面前是一稀世珍宝,只等着他好好品掠珍藏,他有些舍不得下手,却又偏偏欲罢不能。 掌心不停游移,带着灼热的温度。 思及二人这一路来辗转磕碰不由苦笑,她到底受了太多苦,今后得更疼她些,叫她好好做这个宰相夫人。 “爷,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一套。” 程娇儿娇嗔地眨了眨眼,拽住他的胳膊把他往下一扯,半醉的崔奕就这么跌坐下来,他低低一笑。 洞房花烛夜嘛,他自然是想循序渐进的。 从此时此刻开始,他们之间名正言顺,不需要再藏着掖着,他可以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品尝她的美。 他想给程娇儿留下最好的记忆。 他想让她欢欢喜喜,踏踏实实的。 崔奕抱着她不肯放手,心情百感交集。 正在二人难舍难分之时,一道尖锐的哭声插了进来,打破了这一室的美好。 崔奕倒是没太当回事,已经沉醉其中。 可程娇儿身子却僵住了。 儿子哭得嘶声力竭,他很少这样,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连忙歉意推开崔奕,从他身下起身,掀开帘子朝外张望, “奶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