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殿。 哪知道才跨出大殿,转入东边廊下,就看到一哭哭啼啼的少女立在屋檐下等他。 “表舅,呜呜呜!” 姚双看到崔奕梨花带雨般跑了过来。 崔奕止住脚步,皱着眉看她,冷声道,“怎么回事?” 姚双的母亲也出自兰陵萧氏,是崔奕母亲的同宗侄女,姚双与崔奕也能扯一点八竿子的亲戚关系。 她时常也跟着萧旭等人喊他一声表舅。 姚双掀开自己的面纱,指着那个明显的巴掌印,委屈巴巴道, “表舅,这是程云的妹妹叫人打的,她算个什么东西,仗着自己哥哥得陛下宠爱,就无法无天了,她身边的婆子更是嚣张,呜呜呜,表舅,那个程云不是个好东西,他怎么能纵着他妹妹行凶呢。” 崔奕听了她的话,微微眯起了眼,神情满是不耐,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替你撑腰?” “啊?”姚双傻眼了。 她之所以看到崔奕就奔过来,一来确实是想让崔奕帮她撑腰,她听父亲说程云在朝中与崔奕不对付。 二来呢,今日崔奕现身,很多贵夫人与小姐都蠢蠢欲动,惊艳不已。 姚双今日丢了大脸,就想在这个时候找回场子,让大家知道她与当朝宰相是亲戚,她能娇滴滴喊他一句“表舅”。 但崔奕这话着实把她给问懵了。 “我....我....不是,表舅,您不是宰相吗,您能看着程家兄妹如此嚣张?”她支支吾吾给自己找借口。 崔奕懒得跟她废话,他还要去见程娇儿呢。 “第一,人家能打你,肯定是你做了很冒犯的事,说明你该打。” “第二,纵着她的不是程云,是我。” 丢下这话,崔奕身影如风,转瞬消失在廊后。 姚双目瞪口呆, “念儿,你说表舅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她僵硬地看着自己的侍女。 那侍女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纵着她的不是程云,是我’....难道,崔相的意思是他与程娇儿.....” “不可能!”姚双厉声打断她,神情变得凶悍起来, “表舅比那个贱人大了十岁,肯定把她当晚辈看的!” 姚双不想理会周身那异样的目光,拉扯着侍女飞快离开大雄宝殿。 这边程家人回到别苑,一个个神情复杂,坐了好一会都没人吭声。 江夫人也知道是福是祸,还很难说,就把女儿抱在怀里,不许她乱想。 程娇儿暗暗焦心,此事她必须问过崔奕,看他是如何打算,她相信崔奕一定有法子解决麻烦。 用过晚膳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程娇儿没去安排给她的东厢房歇息,而是将众人屏退,趁着夜色悄悄摸到了前院,她刚刚从郝嬷嬷那里得知,崔奕父亲去世后,他三年守孝大部分时间就住在这里。 前院正厅东侧有一个小院落,里头有三开间的正房。 是为崔奕的书房。 院子里并不曾点灯。 蒙蒙浓浓的夜色夹着雨雾,似仙气缭绕,寂静如斯。 一只鸟儿嗷鸣一声,扑腾着翅膀往后山掠去,在云雾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度。 程娇儿摸着回廊总算蹑手蹑脚到了正房,抬脚才往里面跨一步,她的手臂被人一扯,紧接着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