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罢了。 “太皇太后年纪这么大了,管着宫里的事便罢了,怎么能管到大臣后宅来?姑娘,您太委屈了。” 程娇儿摇了摇头, “人家是想给新夫人铺路,并非是针对我,我算什么,值得太皇太后费心?” 絮儿不说话了,刚刚的话已然是大逆不道,她擦干眼泪细声道, “奴婢伺候您洗漱,陈佑已经安排好了马车,等您用了膳我们就走,奴婢就不信侯爷真的狠得下心,姑娘您等着,侯爷保准回头来找您。” 程娇儿神色怔怔没有搭话。 如果没有窦旸那一出,她信崔奕不会丢开她,但是如今崔奕对她是什么光景,她心里没数。 她先在庄子上待一阵子,回头再寻出路。 这京城是待不下去了,她可以去泉州外祖家寻求庇护,想必是无碍的。 届时求人跟崔奕说一声,这一路上也有保障。 程娇儿扶着絮儿的手到了架子旁边,絮儿递给她一杯水,又端起痰盂, 程娇儿洗漱完,正准备让絮儿撤下去,忽然腹部涌上一股恶心,她捂住嘴剧烈地呕吐起来。 恰在这时,德全的儿媳妇唤刘嫂子的妇人,正从后院婆子处拿了一件要紧物什,路过西厢房门口,乍然听到程娇儿呕吐的声音,连忙止住了步子。 她扶着门框细细打量程娇儿的神色,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摸样可是像极了害喜呀! 正琢磨着,却见那位女官派来的宫女,气势凌凌来到廊下,朝里面催促着, “时辰不早了,马车已备好,快些出发!” 里头的程娇儿和絮儿只得收拾着东西出来。 刘嫂子见状顿时大惊,赶忙朝前院急急奔去。 每日清晨都是德全最忙的时候,阖府管事都要来讨他示下。 今日程娇儿要走,德全心情烦躁到了极点,拧着几个错处狠狠发作了起来。 刘嫂子寻了半天终于在门房处找到了他,连忙疾步上前, “公公,媳妇有要事禀报。” 德全扭头见是大儿子的媳妇,眉头就皱了起来, 大儿媳妇刘氏平日做事也是极为稳重的,今日怎的这般急急燥燥。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回去说?”德全眉头拧紧,脸色不好看。 刘嫂子顾不得旁的,神色焦急,语气铿锵, “阿翁,娇儿姑娘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