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洛小小的身子颤了颤,但是她的背却挺得笔直,她再次朝着启元帝磕头。
“请父皇为母妃做主……”
启元帝眉头高高皱起,语气很是不耐烦:“孤不是说了嘛,你明日再来,今夜孤有要紧事要处理,你要是耽误了孤的要紧事,你负责得了吗?”
要紧事?
萧清洛望着殿内一个个舞者曼妙的身材,心中一梗。
她父皇的要紧事就是看这些人跳舞吗?
她母妃的死都没有他看跳舞重要?
她的母妃死了,但是这里照样歌舞升平,夜夜笙歌,丝毫没有因为她母妃的离开而改变什么。
那可是她的母妃呀,为何他们每个人对她母妃的死都那么的不在意,仿佛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她的眼角微红,面纱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飘动着:“父皇,请为母妃做主……”
启元帝心底忽地冒火,语气有点怒意:“孤都说了你明日再来,你在这里大吼大叫干什么?”
萧清洛被启元帝的怒气震了震,她没想到启元帝居然是这样的。
就在她愣神之际,背后传来太监公公的传报声:“皇后娘娘驾到……”
启元帝烦躁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这一个两个的今晚都来干什么?
这个小的还没送走,又来一个大的?
王皇后踏着慢悠悠的步调走进了勤政殿,看到殿内的场景,她了然于心。
她朝着启元帝颔了颔首:“臣妾参见陛下。”
启元帝眉头微微蹙着,语气中还有几分呼之欲出的愤怒:“这大半夜的,皇后来干什么?”
王皇后眼神平淡无波,对于启元帝会这样,她早就见怪不怪了,无非就是启元帝嫌弃她来得不是时候,扰乱了他跟这些舞女们要耕耘的兴致罢了。
不过,虽然启元帝觉得她来得不是时候,但是对她本人来说,她来得正是时候,她就是要趁着启元帝烦躁的时候来,这样才能更快的达到她的目的,不是吗?
她轻轻笑了笑:“陛下息怒,臣妾也自知这个时辰来不合适,毕竟陛下为了北安的国运在日夜奋斗,臣妾也理解陛下的辛苦。”
她停顿了一会,观察着启元帝的神色,见启元帝皱着的眉眼明显有舒缓,于是她又继续道:“臣妾今夜前来,其实也是筹措良久的。”
她偏头,目光柔和地望着萧清洛:“这孩子跟宛儿有点误会,认为是宛儿害死了纯妃,这真是无稽之谈。”
“陛下,宛儿秉性纯良,这您也是知道的,平日里她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更何况杀人呢,望陛下明察。”
萧清洛眸光通红,神情愤然:“你胡说,我母妃就是三公主害死的。”
王皇后一脸慈爱地望着萧清洛:“洛儿,母后知道你刚刚失去母妃很痛苦,但是你再痛苦也不能冤枉宛儿呀。”
萧清洛小小的脸上满是怒意:“我没有冤枉她,就是她害死我母妃的,我这里有证据,这个令牌就是你们坤宁宫的。”
王皇后见到令牌,神色一沉,随即长长叹了一口气:“洛儿,你莫不是神志不清开始说胡话了,这令牌不就是前几日本宫给你,让你可以出宫去祭拜纯妃的吗?”
说着说着,她突然哽咽了起来:“母后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也不能如此冤枉宛儿吧?宛儿那么懂事,她被你这样冤枉,她心里该有多痛苦呀?你小小年纪,怎么学会冤枉人了呢?”
五岁的萧清洛哪里是王皇后的对手,她眼眶通红,嘴里不断低喃着:“你胡说,明明不是这样的,是三公主害死我母妃的……”
王皇后缓缓走近萧清洛身边,一脸慈母的模样:“洛儿,母后知道你如今刚刚失去母妃,心里难受,没关系的,如果冤枉宛儿能让你心里舒服点,那你就随便乱说吧,不过宛儿毕竟如今是待嫁的年纪,你这样做,会让宛儿的声名扫地的……”
她顿了顿,拿起帕子擦着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泪珠:“不过谁让宛儿是本宫的孩子呢,为了让后宫和谐,牺牲宛儿的声誉又能如何呢,谁让宛儿比你大呢,姐姐让着妹妹是应该的。”
萧清洛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指着王皇后的鼻子骂道:“你胡说……”
“够了……”龙椅上一直不出声的启元帝突然大吼道。
他手扶着额头,略感头疼,这些宫里的家长里短,他听了就烦。
眼看时辰就要到了,这两人还在这里理论,她们两个是觉得他这个做皇帝的很闲吗?
王皇后见状,唇角不经意勾起:“陛下,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是臣妾的错,洛儿只是一个五岁的孩童,她能懂什么呀,在纯妃去世之后,本宫没有尽到中宫之责好好安抚这孩子,才让这孩子今日来打扰陛下的雅兴,是臣妾不好,请陛下治罪。”
萧清洛急的跺了跺脚:“不是这样的父皇,请父皇明察,母妃就是三公主害死的,父皇……”
常年嗜酒的启元帝精神一直都是比较迷糊的,现在又被这两人这么一吵,他的脑袋瓜子嗡嗡的疼了起来。
一旁的贴身太监见状,立马心领神会地给启元帝揉起了头:“小路子,快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陛下头疾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