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上方,炊烟袅袅升起,散发出一股焦味扑鼻的饭香之气。
庭院内,鸟儿归巢,周围的鸟鸣声瞬间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石桌上,摆放着四盘黑乎乎的食物,无法让人从外观上看出这食物原本的样子。
围坐在石桌旁的四人,神情各异。
江悦一脸的震惊,虽然她全程见证了顾念烧菜的过程,但是她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明明顾念在炒菜的过程中表现得那么游刃有余,仿佛身经百战一般。
明明她的刀工是那么得利索。
明明她炒菜的手法那么得专业。
可是最后呈现的结果,却是这四盘黑乎乎的吃食。
裴恒远一点都不意外顾念做出这样的菜色,毕竟小时候他可没少吃!
顾念一脸地懊恼之意,神情恹恹:“明明我都是按照菜谱上做的呀,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跟菜谱上的相差这么多呀?”
卫然不苟言笑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从这些菜色可以看出,你的操作没有问题。”
这还没有问题?
江悦瞳孔一震,神情复杂。
裴恒远一副习惯了卫然这话的表情,玩味一笑。
顾念挑眉,不解地问道:“那么问题出在哪里了?”
卫然仍是不急不缓的温雅模样,宠溺地摸了摸顾念的头:“问题就出在我的身上。”
“怪我没有早点回来,如果我早点回来,那么你就不会没有注意火候而烧焦了。”
还能这样?
江悦扭头望向裴恒远,给了他一个惊讶的眼神。
裴恒远挑眉一笑,回了她一个“这是常规操作”的眼神。
顾念闻言,认同地点了点头:“对,就是因为你,你要是跟小二少下两盘棋,那我也不会烧焦了。”
卫然一副认错的姿态:“夫人说得是,怪我。”
这还是那个传说中杀伐果断的太师吗?
这简直就是一个宠妻狂魔吗?
江悦似水的眸子中盛满了惊讶。
顾念瞥了卫然一眼,嗔怒:“那现在怎么办?我还跟阿悦说今晚要大显身手呢!”
“夫人莫急,我今日一早就去集市上的酒楼定好了今晚的饭菜,这会应该快送过来了。”卫然暖声安慰道。
话音刚落,一位小厮提着食盒匆匆赶来。
“各位客官久等了……”
说罢,小厮利索地把食盒中的饭菜一一端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客官请慢用……”
望着这一桌子的饭菜从刚刚色泽黑乎乎,到如今转变成色香味俱全,江悦心下对卫然肃然起敬。
这个太师果然不是一般人呀!
他早就料到了顾念会把晚饭搞砸,故而提前准备了这些。
太师就是太师啊,果然不一样!
裴恒远眼眸一弯,顿时波光粼粼:“太师大人手段不减当年呀!”
卫然并不搭他的茬,而是对着江悦道:“阿悦姑娘尝尝看,这是洛州口味的饭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顾念手持筷子给江悦夹菜:“阿悦今天陪着我忙活了一天,要多吃点哦!”
江悦连忙接过顾念夹过来的菜,轻声道谢:“多谢……”
裴恒远懒懒向后一靠,眉眼微翘:“忙活了一天啊?”
“就忙活出这四盘黑乎乎的鬼东西?”
“念姨,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放弃做菜呢?”
“也不知道太师大人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卫然眸光微转,夹了一块糖醋肉到裴恒远碗里:“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快点吃吧。”
裴恒远撇了撇嘴,夹起卫然放进碗里的糖醋肉吃了起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顾念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扭头冷冷地盯着卫然:“阿然,你怎么想的?跟我过日子很辛苦吗?”
卫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轻声道:“没有呀,夫人,你别听小二瞎说。”
“小二的嘴你还不知道吗?他就是嘴欠。”
顾念神色顿了顿,突然眸光一亮,她望着江悦,微微笑了笑:“阿悦啊,我今天跟你说的老李家的公子,你好好考虑下。”
“那个李公子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仅很有礼貌,而且还长得很俊俏呢。”
江悦一怔,什么李公子?
顾念今天有跟她说过吗?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念朝着她眨了眨眼,随即眸光瞥了一旁的裴恒远。
裴恒远果然不负众望,霎那间脸色暗沉,冷冷一笑:“李公子?”
顾念朝着裴恒远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对啊,李公子为人处世各方面都不错,如今正是说亲的年纪呢。”
“我看阿悦就跟他很相配。”
裴恒远眸色深了深,清冷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是吗?”
顾念脸上的笑颜慢慢地绽放开来:“是的呀,人家李公子嘴巴可甜了,我相信阿悦肯定会喜欢的。”
裴恒远蹙了蹙眉,声音颇有点嫌弃:“嘴巴甜?那是花言巧语罢了,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