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悦望着这个狗男人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心下对他鄙视不已。
她轻笑出声:“南桑国这十年来,跟你们北安国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
江悦顿了顿,看了一眼裴恒远,继续道:“要说有比较近的恩怨,那应该就是十年前的冀州之战,南桑国跟东陵国一起同盟,合力对抗北安国的那场战役了吧?”
“那场战役,很多人都说,你们北安国以少胜多,赢得很漂亮,但是我并不这么觉得。”
裴恒远哂笑,目光往远处一瞥,微眯眼,语气不屑:“怎么?一个战败国,还对我们有何高见呀?”
江悦很是不喜欢裴恒远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敢情就他们北安高贵,我们南桑就一无是处?
再说了,发动战争的,又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我们这些老百姓只是想要过安生日子。
有种他朝着南桑国那些当权者骂去呀?
江悦狠狠瞪了裴恒远一眼,冷哼两声:“不可否认,你们永宁将军很厉害,以三千兵力战胜南桑和东陵的十万大军,但是,我觉得她太自负了,如果她不那么着急,徐徐图之,可能就不会让三千人一起跟十万大军同归于尽,最后她自己也在那场战争中战亡。”
“冀州之中,北安国虽然明面上赢了,但是实际上,北安也输了。”
“那场战役,北安国失去了一个战神,一个收复云仓十九州失地的战神,这是整个北安国的损失。”
裴恒远下颌线绷紧,眼底沉黑隐晦:“你闭嘴……永宁的决断,岂是你能质疑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永宁指手画脚?”
见裴恒远如此激动,江悦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这人跟永宁的关系不浅啊!
江悦撇了撇嘴:“得了,当我没说……”
随即,她转身扬长而去。
裴恒远眸光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猩红一片。
突然,远处一抹暗影闪到裴恒远跟前,跪地:“主上……”
*
枝头上的枫叶被秋风支配着,飘洒到院内的各个角落。
凌云手扶着下巴,端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唉……”
江乔乔悄悄地走到江悦身边,低声道:“这已经是今天早上第五十九次叹气了,大师姐,师兄会不会是得了相思病啊?”
江悦放下手中的扫帚:“你话本子看多了吧?有那闲工夫,你还不如帮我扫一扫这?院子,你眼里是没活吗?这么多落叶,我一个人扫得完吗?”
话毕,江悦拿起扫帚继续扫地上的落叶。
江乔乔握住江悦手中的扫帚,一本正经:“大师姐,相思病可不是儿戏,那是会死人的。”
“前阵子,隔壁村老李家的李大龙,他看上了一位姑娘,但是人家姑娘没看上他,他后面想不开就去撞墙了。”
江悦白了江乔乔一眼,眉头微皱:“你这故事怎么只听到一半?那李大龙明明是打算用苦肉计逼那姑娘就范,奈何那姑娘铁石心肠就看着他撞墙,最后那李大龙也不舍得真的撞伤自己,就草草碰了一下墙壁了事,意思一下而已。”
江乔乔不可置信:“不是吧?可是村头的王婶明明说……”
江悦直接打断江乔乔的话,不耐烦:“谣言止于智者,你还扫不扫地了?”
江乔乔撇了撇嘴:“大师姐你偏心,师兄为情所困不扫地就算了,但是为何你只叫我一个人扫,不叫姐夫一起扫?凭啥姐夫可以在房里睡大觉,而我却要扫地?”
江悦一怔,她这才意识到,裴恒远今天早上没出现。
这不对劲啊。
难道是昨晚她哪句话说得太过分了?
但是也不至于呀?
她说的都是事实呀!
“铃铃铃……”清风派大门的铃铛声响起。
“大师姐,咱们欠斧头帮和酒楼的钱不是都已经还了吗?怎么还有人上门?”江乔乔讶异。
也不怪江乔乔会这么想,毕竟能来清风派的人,要么就是凌云捡回来的,要么就是来讨债的。
这门铃有时候一个月响不了一次,但是最近这响的有点频繁呀。
*
清风派大门口处,江悦看着这一大堆人,陷入了沉思。
江乔乔见状,直接悄悄溜走,跑去后面找她师兄过来看他的心上人。
赵婉晴直接说明了来意:“昨日承蒙凌云公子以及诸位相救,我今日是来聊表谢意的。”
说罢,她大手一挥,顿时一群人提着一堆礼品走来。
“实在不知道如何感谢各位恩公们,就随便买了些礼品上门,望恩公莫要嫌弃。”
不愧是公主啊,随便买一些,就买这么多啊?
江悦轻笑两声:“那就多谢公主了,礼品放到这边就好。”
江悦指了指一旁的空地处,然后站着不动。
那群提着礼品的护卫顿时看向赵婉晴,赵婉晴点了点头,他们这才把礼品放到了江悦刚刚指向的地方。
然后,一行人就跟江悦这样对视着,大眼对小眼,皆是默不作声。
江悦心下腹诽:礼品我也收了,你们可以走了啊,还站在这边干啥?妄想让我招待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