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宁闻言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铐在手上的手铐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哐当的响声。 但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双眸依旧紧紧地盯着,车窗外面,一幕幕不断退出她视线的熟悉的画面,她的眼眶不经意之间变得湿润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害怕坐牢,又或者是舍不得离开熟悉的家乡?或许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 “张家宁,你应该知道,涉案的人员不止是你们村的这九个人,还有其他地方的二十名货车司机,难道你把他们给忘了吗?”李力奇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窗外说道。 张家宁闻言看向窗外的动作顿了顿,脑海里瞬间想起了其他二十名货车司机。 她迅速扭头一脸惊慌地看着李力奇,嘴唇动了动刚想脱口说出不可能三个字时。 李力奇则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不用这么惊讶,他们和你们一样,都已经在押送回江城看守所的路上了。” 话落,李力奇想了想又补充道:“哦,对了,还有那二十六辆摩托车,也一起跟着拉回鉴定中心了。” 张家宁听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有些惶恐地扭头朝身后的车队看了看,似乎是想要看看其他人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正在车里接受审讯。 然而她看了许久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不用看了,口供可以篡改,但证据改不了,你可以不说,但你保不准其他人在见到这些证据的时候会不会说?” 话落,李力奇直接将二十名货车司机所供述的,在银行取钱的经过,以及将钱带到档口,放到大米缸里面的全部经过都仔仔细细地述说了一遍。 “我说的没有遗漏吧?张家宁。” 张家宁颤抖着身子,双手有些不自在地相互交错地搓着。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那为什么每次这些货车司机一将钱放到你档口的米缸,你马上就会去银行存钱呢,然后好巧不巧的,每次你、张家佳和张家国三人银行卡里存的钱的总额,总是那么凑巧的就是货车司机放在米缸里的钱呢?” “这你要怎么解释呢?” 张家宁低垂着头想了想回答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做生意的,天天去银行存钱很正常。” “是吗?可为什么不在你们档口附近的银行存,而是要驱车回你们家再存呢?” “我,我不习惯在那里存。” “不习惯?”李力奇说着迅速变了脸色,十分严厉地看着张家宁说,“我看你是太习惯了吧,这七个月以来,你每个月都要跑上十五趟,这高速出入口全都拍下来了。” 李力奇说着将档案袋里的照片抽出来递到她面前。 “这些都是你这七个月出入你家高速路口的监控照片,这车里的人是你吧?” 张家宁盯着上面的照片看了看,心底里有些慌张说:“是我没错,但我回家有什么问题?” “回你家当然没什么问题,但为什么去你大伯家呢?” “我,我......”张家宁一时语塞,想了想才又回答说,“我,我捎东西给我大伯。” “捎什么东西这么着急,需要过家门而不入?” 张家宁听后低垂着头没有回答李力奇的问题。 李力奇见状则是没有再惯着她,而是直接开口逼问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我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那就是承认货车司机说的全都是事实了,你和张家伟一起组织团伙实施诈骗和洗钱了。” “不,不是,我没有诈骗......” 张家宁话还没说完,李力奇便直接打断她道:“没有参与诈骗,那意思就是参与了洗钱了。” “我,我没有洗钱,是他们,他们让我这么做的,是他们.......” 很显然,张家宁的情绪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被李力奇给调动了起来。 她崩溃地朝李力奇喊出了藏在她心底深处的事实。 “所以,你承认,你银行账户里的钱,全都是张家伟诈骗得来钱了。” 张家宁抬起被铐住双手的衣袖擦了擦眼泪回答说:“不是的,他没有诈骗,是他,是温行初。” “温行初?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虽然李力奇早就猜想到这里头定然会有温行初的参与,但当再一次听到温行初的名字时,他还是不免有些气愤。 如果这事的幕后黑手真的是温行初,那他就算是追到柬埔寨也得把温行初给逮捕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