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这一说呢?
“哗啦啦——”
“哎呦!烫烫烫...嘶,哎呦!”
老大爷尿尿,你可以说他没劲儿,但你不能怀疑人家的储存量!
大爷毕竟还是大爷!
人家只是压力不足,水箱大小又没变...
因此苟主任面前那个搪瓷茶缸子,哪能顶得住阿姿,就那么一直往下倒开水?
没几下子!
开水溢出搪瓷缸子,顺着桌面流到苟主任的大腿上...初春乍寒,得亏苟主人的穿着厚棉裤!
要不然的话...呵呵,估计不仅大腿得给他烫掉两块皮吧。
很有可能连他的小兄弟,也得跟着遭池鱼之殃...跟过年杀鸡,用开水烫了拔毛似的。
包管叫他一根毛也别想留下!
“啊?”
骤生变故。
似乎魂儿都不在身上了的阿姿,猛然回过神来,“呀...对不起对不起...”
桌子后面,一时间人仰马翻!
苟主任忙着往后退,可人又坐在椅子上,再加上前后左右都堆满了人。
哪能挪腾得开?
只听‘咕咚’一声,苟主任仰面便倒!
身旁的两位副主任、以及他身后的一些村干部们,赶紧上前,七手八脚的将他扶起...
那自然是一通乱糟糟忙乱乱!
而惹了祸的阿姿,此时她的反应...却很奇怪!
按理说:通常要是换成别的姑娘,惹下了这种事情。
肯定得上去赶紧扶人,然后连身赔礼道歉,问问对方伤到哪了没有啊...如此之类的。
但阿姿,却不!
而是就那么木愣愣的,手里提着个暖水壶,缓缓扭身,直杠杠的望着台上发呆...
这可把闻讯赶来的张海丽,给搞的不会了!
“阿姿姐,阿姿姐...你,你没事儿吧?”
没动静!
此时的阿姿,宛若一尊庙里的神神雕像...木讷的很!
她对于外界的一切动静,似乎都失去了所有的视觉、触觉、味觉...瞬间就变成了木头人似的!
嘶...这是什么情况??
张海丽忽地有点怀疑自己眼前的这一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天底下,怎么有人会忽地失神了、变得没有一点儿自我意识了呢?
咦...阿姿她,为什么老是盯着台上看?
刚才台上的喜儿,是表演的一段独白:“额爹爹一大早就出去卖豆腐、躲帐,咋解这会儿了,还不见回来?”
张海丽也是看过样板戏的。
她对于这些耳熟能详的台词,心里也有数...
咦??
等等!!
那个喜儿,刚才说的是...‘额’?
要知道:
说我...发音为‘额’的地方,恐怕只有陕北的绥得县、籽洲二县了。
而张海丽,则明明记得这个戏团。
据说是由市里的文化部门牵线,花了高价,从苏北与徽州接壤的地方专门请来的。
也就是说。
演职人员,根本就不是本地人...那他们,为什么会说本地口音呢?
这下子。
张海丽又想起更多的细节:那个喜儿一开场,不仅把‘我’....发音为‘额’。
而且!
她还把‘为什么’这个词,给改成了‘咋解’...这可是地道的陕北口音了。
如果说一个发音带陕北腔,是巧合的话。
那么扮演喜儿那个演员,她连住几个发音...全是非常标准的陕北口音。
这就很难解释得通:
作为一个演员,到外地去演出。
模仿一下外地口音,以便拉近演员和观众之间的距离...这种做法,很常见。
但...问题是!
扮演喜儿那位演员,连续好几个陕北发音,都非常非常的标准...
这就不是短时间内,能模仿的来的了!
短时间,真的真的很难学会陕北口音。
——就像张海丽自个,和叶小川以及王硕、老闵他们,来到陕北这么久了。
说实话。
真还说不了几个,地地道道的陕北词汇和发音!
而张海丽记得:
这个剧团是今天一大早,才从绥得火车站下车,然后踏上早就等候在那里的包车,专程把他们拉回来的。
就这么短时间。
扮演喜儿那位演员,能学会这么多发音、这么标准的陕北话?
谁信呢!
阿姿在那里痴痴呆呆,失魂落魄。
眼中渐渐的,还有了泪花...
这就让站在她旁边的张海丽,不得不认真对待此事!
于是。
张海丽顺着阿姿视线看过去,和她一样,双双望向舞台...
而此时台上的节目。
已经进行到杨白劳卖完了豆腐,买了二斤面,和一根红头绳回到家里。
只听那位胡子八叉的杨白劳唱道,
“人家的闺女有花戴,你爹爹我钱少不能买,扯回来一根红头绳,替我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