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宋念以前沉默寡言,没想到如今一开口,竟让人心里直发怵。”
旁边的某人接口说道:“简直比公社医院的那些医生还要专业。”
这番评价迅速引起了周围大娘小媳妇们的共鸣,她们纷纷点头,表示宋念刚才展现的专业态度和建议,确实比公社医院里那些医生更加让人信服。
对于众人的反应,宋念并无多虑。
对她而言,这只是履行一个医者的职责。
朱嫂的扭伤虽然不轻,但养些时日自然会好;相比之下,狗蛋娘的腰部问题则需长期调养。
遗憾的是,这里没有条件做详细的影像学检查,如果能拍个片子,恐怕会发现狗蛋娘的椎间盘突出已超过5毫米,近乎达到了需要手术干预的地步,尽管具体的椎间盘节数仅凭触诊无法精确判断,但中心型突出的诊断几乎可以确定无疑。
昨晚,为了不让狗蛋娘过分担心,宋念没有提及腰部和臀部肌肉已经出现明显萎缩的迹象。
如若再不及时治疗,几年后情况可能会恶化到无法自行起床的程度。
想到这里,宋念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暂时将这些沉重的思绪抛诸脑后。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远远望见悠悠和春生正陪伴着赵老爹在树荫下休憩,而赵母则带领着她的儿子儿媳以及两个活泼可爱的孙子孙女忙活着家务。
这样的场景下,赵老爹一家三口显得格外醒目。
赵母对别人说她偏心的闲话毫不在意,在她看来,赵老爹的生活全靠她一人支撑,心疼自己的老伴又有何错?至于旁人对那两个年幼孩子的非议,赵母总是坚定地回应:“赵凛有能力负担得起他们的一切!”
这份来自心底的坚持,让她在艰难的日子里,仍旧能挺直腰板,无所畏惧。
“妈妈!”
春生那清脆的童音划破宁静,第一个捕捉到宋念的身影,小小的身子蠢蠢欲动,却在迈出步子前忽地停下,转而轻轻地拍了拍身旁正沉浸于童趣之中的悠悠。
悠悠仿佛从梦中惊醒,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眸瞬间焕发出生机与好奇,一转头,视线与宋念温柔的目光相遇,刹那间,所有玩具的吸引力都黯然失色。
她毫不犹豫地扔下了手中缠绕的翻花绳,连陪伴在侧、慈祥微笑的爷爷也顾不上告别,两条小短腿像是装上了弹簧,欢快而急促地蹬踏着地面,朝着母亲温暖的怀抱飞奔而去。
“妈妈!我好想你呀!”
稚嫩而又充满期待的呼唤,像是一阵春风拂过田野,既清新又悦耳。
周围的村民闻声,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眼神中满是温馨与理解,他们的笑声,如同最质朴的欢迎曲,回荡在这片金黄色的丰收之地。
宋念漫步于这片生机勃勃的画卷中,每一步都踩在厚实的泥土上,感受着大地的脉动。
金黄的稻穗随风轻摇,仿佛在诉说着劳动人民的辛勤与汗水。
这番热闹而和谐的劳作场景,对宋念而言,是如此珍贵而陌生。
在她的记忆深处,现代农业机械的普及,使得田野间更多的是钢铁巨兽的轰鸣,而非眼前这份纯粹的人力协作。
那时,家家户户的谷物晒场各据一方,屋顶成了晒谷的首选之地,一排排新建的农舍,特地设计了通往平顶的阶梯,放弃了传统斜坡的构造,只为那一方寸土能承载更多的希望与收获。
如今,目睹这80年代特有的秋收景象,宋念心中涌动的情感复杂而深沉。
那是一份对过往岁月的怀念,也是对这份团结协作精神的深深敬佩。
“妈咪!”
悠悠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一头扎进了宋念的腿边,幸而她娇小轻盈,那股子直愣愣的冲劲儿虽然十足,却也让宋念忍俊不禁,轻松化解。
“奶奶家好玩吗?”
宋念俯下身,没有直接抱起女儿,而是牵起了她的小手,一起慢慢向前走。
这样的举动,不仅是出于宋念个人的习惯,她相信,对于已经三岁、能够稳稳走路的悠悠来说,自主探索世界的每一步都意义非凡。
赵凛作为父亲,或许是因为心中的那份柔软,常常将悠悠搂在怀里,但宋念更愿意让孩子学会独立。
“好玩!”
悠悠兴奋地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光彩,“爷爷还教我玩翻绳,我帮爷爷卷烟叶了呢!”
语气中透着满满的自豪感。
宋念闻言,轻轻牵着悠悠向家人靠近。
春生则乖巧地贴在赵老爷子的腿边,似是感受到了姐姐的到来,自动为母亲分担起了照顾爷爷的责任。
赵老爷子听见悠悠不经意间透露了卷烟之事,脸上掠过一丝尴尬,连忙抬头看向宋念,以一种略带歉意却又不失幽默的语调解释:“就是逗孩子玩玩,我其实没抽,只是偶尔看看,回忆回忆年轻时候。”
宋念对此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过多言语。
她深知让一位年长者突然戒掉多年的习惯,并非易事。
在她心里,平衡健康与生活习惯之间,她更希望老爷子能在两者间找到一个合适的尺度,尽量减少吸烟。
感受到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