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摆脱五条回到公寓时已经很晚了。
好不容易终于结束了整天的忙碌和混乱, 回到了相对的舒适区,进门便觉得身体沉重,连衣服都不想换, 泉雅就这摇摇晃晃地、直接脸朝下身体栽倒在了柔软的沙发里动不动。
小咒灵从地板蹦跶起来、帮忙点亮了客厅的灯, 公寓内不再是令人窒息的浓墨。
直朝下趴,过了会儿感到有些喘息不气来, 于是泉雅吃力地转动脖颈将脸重新暴露在空气中。
刚刚在路, 五条虽然絮絮叨叨的, 但言有理, 给他提供了些警示和思考的方向。
就如对方说, 层的人不全是帮废物, 再这样下, 他的暴露是早晚的。努力维护自身地位、忌惮新生力量的层在那之后定会给他扣诅咒师的帽子。
按照烂橘子的贯作风,说不定还会颠倒黑白、将他们年以来暗戳戳地对横滨投放咒灵危害城市的为归在他身,污蔑是他诅咒了这座城市, 借此理应当地除掉他。
此外, 虽然今天五条放过了小咒灵, 但并不代表威胁就此结束了, “特级咒灵依旧在横滨活动”这个事实早晚会被层察觉并采取措施。等到那个时候, 遭殃的就不止是他和小咒灵了, 估计切与他们有过关系并接触过的人都会被纠察和连带。
而且,眼下还有港口黑手党对A事件调查进展步步紧逼的压力、和今晚由于小咒灵身份暴露导致的不清楚该如何对那些人的纠结和困惑。
维持个姿势的时有些长,压得身体有些不过血, 泉雅翻了个,仰朝平躺在沙发, 眼睛余光瞥到了正静静地立在电视柜的两个普普通通的相框,瞳孔跟滑了过。
两张照片, 里装各种各样色彩和气场的人。
思绪跟照片飘回了跨年日的当天,不自觉地,眼前空荡荡的公寓开始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了那天由于各种原聚集于此的绰绰人影,泉雅仿佛在以帝视角观察那时发生的幕幕。
立场不同、身份不同的人们罕见又偶然地凑在了起,时各种声音乱糟糟地填充客厅,里声音最大的属太宰和中也此起彼伏的吵架声。
那时,趁他在旁不经露出了抹微的时候,织田用安吾的相机捕捉下了此时混乱又和谐的幕。
就像是已经提前排练好许多遍样,构图竟奇异地生动饱满。
这是第张照片。
“织田作好狡猾!”
当时,顾不得冲中也还嘴,太宰为想查看抓拍照片里的自己是否帅气而前夺过织田手里的相机,捣鼓了几秒后发现不对,抬头,“诶,织田作,这样的话不就有你不在镜头里了吗。”
“的相机有定时功能,把它放在哪里,几秒后它可以自己拍摄。”安吾拿走相机调试了片刻,把相机放在了电视柜的中央,“就放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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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织田走进了镜头里。
为从来没有拍过照片,正当泉雅身体僵硬、莫名紧张地看那黑漆漆的镜头有些无适从时,织田来到他身边半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带到靠近镜头中央的位置。
他人竟也若有若无地以他为中心环绕在周围,闪光灯很快亮了。
这是第二张照片。
是美中不足的是,由于中也嚷嚷不想和某条青花鱼同框,于是在第二张照片里,在边缘看得到中也的片衣角。
……
……不想思考了。
泉雅闭眼睛,将小臂搭了,隔绝光线。
暖黄的灯光下,虽然屋内是如既往的空荡,但是和以往接近空白片的素净比起来,多了些零零碎碎色彩出来。
不知什时候多出的木质落地酒架,里几乎摆满了各种样式的藏酒,基本都是他和中也起挑的;书房书架陆陆续续摆满了颜色风格各异封皮的书;阳台,除了那盆铃兰花,还多出了些他植株和好养活的多肉……
身心疲惫之中,不知什时候,泉雅就这不知不觉地直接躺在沙发睡了。
小咒灵默默地关了客厅的灯,挤近泉雅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伏好,也合了眼睛。
与此同时。
横滨废弃物处理厂中央的集装箱内,太宰正头枕手臂躺在床,通过之前的契机安装在对方公寓内的□□、头戴耳机静默地聆听。
听对方自从进门之后便倒在沙发翻来覆、最后声音长久地归于寂静,太宰闭了闭眼,主动切断了连接。
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