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雅在和那双紫红色的眸对视接轨上的瞬间便意识到了来者是谁, 只觉得脑袋嗡嗡响,强压下不断涌上心头的波动和问号,上维持着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仅一抹流光在眼中一闪而过。
老天, 这可真蠢。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不禁在心中暗骂起自己的迟钝,之前在黑市明明就感觉到对方的声音耳熟, 却被忽视了。
是最近的训练强度太高了, 以至于大脑感官退化了吗?
而且, 从对方的行为说辞上来看, 似乎十分确认那晚携带小咒灵造访废弃造船厂的人就是。可当时明明隐蔽起来了, 对方是怎么发现的?
不, 说不定对方仅仅掌握了一些间接性的蛛丝马迹, 是在试探罢了。
在心中短暂而又快速地闪过数种可性后,泉雅最终放弃了在这件事上过度纠结,默默地收回视线, 从桌上直起上半身。
再怎么想道原因, 对方又不告诉, 既然不巧地碰上了, 不如沉静下心应对。而且在这种时候, 最坏的可若是需要对对方无解的异, 所厌恶的不死便成了最大的筹码。
“已经不是初次见了。”费奥多尔很自来熟地拉开靠近过道的座椅,在离泉雅不到半米的地方落座,自然地挡住了出去的路, 慢条斯理道:“我不需要再次介绍名字了吧。”
泉雅闭了闭眼,从和服的袖口中取出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和笔, 将白纸摊开在桌上,提笔莎莎地写道:【我不记得在除黑市以外的地方见过你。】
缓缓落下最后一个字, 泉雅将纸往费奥多尔那边浅推了推。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此次游轮晤场合不小,多方到场,登船手续严苛且重兵把守,费奥多尔这个恐怖分子究竟是以什么方式、又是以什么身份登船的?
可不相信对方是为了横滨的利益或者闲来无事才来此,一定是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危险的目的。
看到字迹,费奥多尔微微挑了挑眉,双腿变换交叠,手肘支撑在桌子上朝泉雅偏头道:“呵呵……这些都无所谓。”
这时,侍从上前呈上了一壶在冒着热气的红茶和两盏杯。
“请吧,是印度产地的大吉岭茶。”
说着,费奥多尔将宽大的兜帽自头顶摘下,拎起茶壶泉雅和自己倒上茶,开始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看着前的红茶,泉雅一时间没动。先调动五感嗅闻了一下,茶香漫溢,清甜微苦,没其可疑物质的味道,正好觉得口干,这才将手搭上杯沿,撩开脸上半透明的纱浅尝了两口。
“该说不愧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吗,行事谨慎,为了够多带一个随从,居然让你扮作相。”费奥多尔端正地坐着品茶,只是瞳孔滑向眼尾瞧着旁边的泉雅,不是不是意调侃:“不过,算是点眼光。”
闻言,泉雅很不是时候地想起了早晨被红叶姐拖进更衣室的经历,心下一梗,一时间愣是没控制好体内的咒力,只听“咔嚓”一声,手中的茶杯多了一道裂纹。
“抱歉,生气了吗。”费奥多尔故作无辜道。
将已经开始漏液的茶杯稍微用点力放在桌上以示不满,泉雅不想再互兜圈子,写下认为最关键的问题:【你来船上的目的是什么。】
费奥多尔看到先是眨了眨眼,静默了两秒后敛眸微笑道:“看来阁下很清楚我的身份。”
“我想说的是……”话音未落,船舱内正午的钟声在这时响起,回荡在整个游轮上,慢慢地,进入休息区的人变多了起来。
费奥多尔只好将茶放下,轻叹道:“真是不是时候,只先失陪了。”
说罢,将身后宽大的兜帽重新扣好,迅速起身跑走。泉雅见状赶紧跟着追了出去,却因晚了一步被休息区入口处不断进入的人流挡住,待好不容易顺着人群的空隙出去时,对方已经消失不见了。
泉雅又四下找了两圈,可目光所及之处再也看不见对方的黑色身影。快速穿过走廊准备拐到另一边继续寻找,但于步伐太快,在转弯处没刹住车,迎撞上了人。
对方身体硬朗,只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堵墙上,泉雅低头捂着鼻子向后退了两步,抬眼看向来人。
对方很高,身着墨绿色的武士服,一头银发,目光坚毅,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威严庄重的气息。
“你没事吧?”
“怎么啦,社长?”福泽谕吉止步在原地,开口询问的同时,后方传来了另一个青年的声音。
黑发青年身穿棕褐色侦探服,头戴贝雷帽,白衬衫衣领打着领带,江户川乱步边问边从福泽社长的身后探出脑袋来,带笑意,看上去心情不错。
然而就在乱步的目光落到泉雅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