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苏宸一大早就起床了,闻鸡起舞,在院子内不大连贯地练了一下拳法,又做了单杠和哑铃,加强体能训练。
昨日苏宸被曹家的家丁围殴,对他还是有些打击的,他得继续加强习武,不然以后遇到恶少和泼皮,自己不能每次都指望着彭箐箐出现救他啊!
再说,总被一个少女搭救,实在有些尴尬;阴盛阳衰,此风不可长!
苏宸对翻浪拳更加认真许多,因为经过跟彭箐箐交流,他提出练套路没啥大用的话,实战发挥不出来。但是遭到彭箐箐的反驳,并且郑重其事跟他说,练套路绝对是习武的必经之路。
因为套路的每一个招式,都是经过绿林豪侠前辈,摸索实战和形意,结合创造出来,然后把各种招式形成套路,创出了一套拳法,任何一个招式都是有讲究,有用处的,绝非胡乱编造。
习武者,每天要不断练几遍套路,反复练,常年苦练,肢体肌肉和意识反应就会形成条件反射。在实战中,不必使用具体连贯套路,而是根据自己常年熟练的单招式,灵活使用,条件反射地出手。
在格挡,出击,快速反应中,使出最适合的一招半式,而这时候,招式就如同一个个分散的汉字,所以组合,就能组成不同的句子和文章。
练武也不能僵化,以为死记硬背,用套路去打人,就特错特错了。
而且每一种拳法的套路,在不断演练中,每一招式都是在锻炼身体的不同姿势,不同肢体部位,锻炼身体的协调性,力量把控,柔韧性,连贯性等等,也是有作用的。
至于能不能成为大侠,高手,那就难说了,要看习武者自己,有没有慧根,有没有悟性,有没有奇遇,能不能更进一步。
苏宸不是很懂,但是很羡慕武艺超群的高手,为了提升自己的体能,做完单杠之后,绑上了腿部沙袋,开始出去跑步了,今天有到了跟张大川约定交稿的日子。
从柳河坊的打索街出去,大约两里多地,就来到了关河桥头。
张大川已早早等候在这里,苏宸有些惊讶,好像不论自己如何提前过来,这老头子都等在这了。
“苏公子早!”张大川看到苏宸之后,顿时满脸都是笑容,仿佛把皱纹都撑开了不少。
“张老伯,这几日说书如何?”
“挺好,听众越来愈多,每日的晌午和晚上,都有人慕名过来听这隋唐演义的故事,只要连贯推新,随着剧情展开,肯定能够更加火爆。”
苏宸笑着点头:“那就好。”
张大川从怀内摸出了银子,说道:“苏公子,这是十两银子,是这几日子的酬金分成,老朽觉得,铜钱太重了,公子携带不便,所以,就把十贯钱兑换了碎银子!”
苏宸接过来,微微点头,虽然十两银子对于还债还是杯水车薪,但好歹也算一些收入,用于日常花销和生活,那是绰绰有余了。
目前自己用于研发新东西的物料,都是从说书话本里提成出来,作为启动资金的。
“这是话本接下来的四回,都交给你了,下次咱们见面,约五日之后吧。”
“公子辛苦!”张大川一听交稿有四回,顿时眉飞色舞,连他对这个故事都抱有很浓烈的兴趣,再经过他的解读和渲染、衍生,讲起来跌宕起伏,相得益彰。
苏宸跟他完成了交易,就快步离开了,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张大川望着苏宸远去的背影,面带微笑和钦佩,现在的收入可观,加上人气高涨,他已经成为范楼戏班子的带头人了。
润州城内不少瓦子的说书人投奔过来,打算跟张大川学习隋唐演义这个话本,他也开始收徒讲学了。
昨天还有徒弟提议,要不要给他们这个说书班子起个响亮名字,张大川暂时拟定了一个:德轩社!
德,是艺德!
轩,是苏以轩的字。
一旦推广开,说书行当,也有了自己的小社团。
………
苏宸一口气跑步来到运河边,已然浑身是汗,站在堤坝上,望着河水滔滔,船艘航行,在水面上俱是大船,画舫小船很少。
通过这条运河,每日运到润州城的货物、青菜、材料等多不胜数,同样,也有数之不尽的润州产物,通过河运,送往其它州府,或是入江东去,杨帆出海。
可以说,发达的水系河运,给润州城的经济带来巨大影响,南唐除了金陵都城外,也只有润州城最为繁华了。
不过润州城与北岸的广陵扬州,只有一江之隔,那里驻扎了大宋的驻军,每年都在增多,一旦宋唐开战,润州城也会首当其冲,遭遇战火侵扰,十分危险。
苏宸在堤坝上闲庭信步,走着走着,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老者身影,正是韩熙载。他穿着一件圆领长袍,头戴儒巾幞头,在河边的画板上提笔写作,站在他身边,除了家仆来福,还有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文质彬彬,一身帽衫,伫立在旁。
当苏宸又走近几步时,韩熙载已经停笔,旁边的男子开始评说着。
“韩老哥,这首《诉衷情词写的不错,直抒胸臆啊。南下千里觅公侯,十年驻扬州。一朝梦断江北,尽丧在柴周。志未消,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