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多了几分冷笑。
“一丘之貉,罪有应得。”
“果然,除了皇亲国戚,朕谁也不能信。”
“如此愚笨,竟然还想让朕迁都陈留?”
不多时。
郝萌迎夏侯渊入阵。
刘协看向夏侯渊,立即喝道:“朕堂堂天子,竟然会被劫持至此地,奇耻大辱!夏侯将军,曹司空是如何护卫朕的?”
“昔日皇叔劝朕迁都颍川,便是认为许都有山川天险,不容易被袁逆奇袭。”
“结果袁逆没来,朕倒是被挟持出了许都。”
“你回去问问曹司空,若是许都护卫不了朕,就送朕去青州,省得今后背上护驾不利的坏名。”
夏侯渊头皮发麻。
谎称张邈陈宫劫持天子,这是为了给张邈陈宫定罪,顺便给刘协施压。
结果刘协却抢先一步说是被张邈劫持的?
“陛下恕罪,臣这就护送陛下回许都。”夏侯渊不敢多言,怕多说一句又被这個聪慧的小天子抓住把柄训斥。
张邈陈宫这场迁都戏,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论是张邈还是陈宫,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败得这么快!
许都。
曹操单独来到张邈的牢房:“孟卓,你我本是故交,何至于此啊!”
张邈见曹操到来,呸了一声:“曹孟德,成王败寇,不用假惺惺的,要杀就杀,我但凡皱一个眉头,都算不得英雄!”
曹操轻叹:“孟卓,你以曹某为敌,殊不知你真正的敌人是刘备而不是曹某。你可知,郝萌为什么要背叛你?”
张邈冷哼一声:“背主之贼,一介小人。”
曹操附和道:“郝萌的确是一介小人,所以曹某已经将郝萌斩了。”
张邈吃了一惊:“曹孟德,你连投降你的人都斩?”
曹操不屑一笑:“背主之贼,能叛孟卓,自然也能叛曹某,留之何用?更何况,此人跟张孟高相交莫逆,却又为了保命而杀张孟高。”
“这样的人,曹某可不敢留在身边。”
张邈沉默不语。
曹操又道:“想必你有很多疑问,曹某就细细给你说一说吧。”
“刘备虽然远在青州,却一直都在许都布局:借吕布之手,在陛下面前弹劾曹某,让陛下对曹某有了猜疑之心;又游说臧洪宣战袁绍,让孟卓你败于曹某之手。”
“陛下猜疑曹某,而孟卓你又败于曹某之手,刘备就可以趁势扶持臧洪,执掌兖州。”
“孟卓啊,你处心积虑的跟曹某争权,结果却是你我在许都鹬蚌相争,而刘备在兖州渔翁得利。”
“......”
曹操静静的给张邈分析这次失败的因素。
然而张邈却只是冷冷地道:“曹孟德,有话你就直说吧,不用在这里显摆你的谋略。”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尽可能的让语气平和:“孟卓,我希望你能继续出任陈留太守。”
臧洪忽然宣战袁绍,曹操自然也能猜到缘由。
宣战袁绍了,曹操就不能轻易动臧洪了。
尤其是在刘备的扶持下宣战袁绍,曹操更要谨慎应对。
稍不注意,就会给刘备出兵的借口。
如今的南北局势,袁绍最强,刘备其次,曹操虽然有刘协在手其实是三家势力最弱的一个。
这也是为何,曹操一开始要装忠臣,只敢用整顿吏治的方式来清除异己。
实在是刘备在旁虎视眈眈,曹操不得不谨慎。
而现在,刘备又将手伸到了兖州,这无疑让曹操的势力拓展空间再次被压缩。
杀张邈固然简单,但想要跟刘备抢兖州却是极难。
而让张邈去当陈留太守,实际上是在让张邈和臧洪争权。
待张邈和臧洪起了争端后,曹操就能以天子名义去劝和,到时候召臧洪入许都当个九卿正官,明升暗降,然后再委任个新的兖州牧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程序合规,刘备就没有出兵兖州的理由。
然而,曹操的苦口婆心,并未打动张邈。
经历背叛后,张邈也对争权之事看淡了。
昔日的故友,袁绍和曹操势力越来越大,反观自己,却是越来越弱,如今还落了个阶下囚的地步。
即便再去当陈留太守又能如何?
不过是给曹操当一条看门狗罢了。
张邈有自己的高傲,又岂会低声下气的屈服曹操?
“曹孟德,你别妄想了,我不可能再去当陈留太守的。”
“你如果真念旧情,就继续让我当司徒,若不愿意,就依律处置我就行了。”
说完,张邈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曹操。
曹操下意识的按住了剑柄。
张邈的拒绝,让曹操心中滋生了不少怒火。
“张孟卓,你就不为你妻儿考虑吗?”
“曹孟德,我妻儿就交给你照顾了。”
“你——”
曹操见张邈油盐不进,只得愤愤离开。
顿了顿,曹操又转身来到关押陈宫的牢房,试图劝说陈宫出任陈留太守。
陈宫跟张邈一样,同样拒绝了曹操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