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张逸亦是起身道贺。
暂别了刘备,郑平邀张逸一起回郑家的府邸。
“姑丈可是觉得,我方才的献策,是在让使君谗言媚君?”郑平跟张逸策马并行,轻笑询问。
这里只有郑平跟张逸两人,张逸也没隐瞒:“的确有这想法!显谋这般献策让玄德公媚君,岂不是在效仿昔日十常侍?”
郑平轻笑:“当年子干叔父征讨黄巾时,因为没有给宦官左丰行贿,就被左丰谗言构陷,被灵帝免除了职位,被囚车押送回洛阳,还被判处减死罪一等。”
“姑丈以为,子干叔父做得可对?”
张逸不假思索:“子干公高风亮节,难道还有错?”
郑平微微敛容:“于私,子干叔父自然是没错的;但于公,子干叔父因为一个小小的左丰,就错失了进攻广宗的战机。”
“以至于朝廷派董卓来暂代三军,结果反而被黄巾贼兵击败,令将士死伤无数。”
“我出游洛阳时,曾问过子干叔父是否后悔,子干叔父告诉我:倘若早知得罪一个左丰会折损无数将士,他宁可背负污名!”
“谗言媚君,虽然有损使君的德名,让清流士人不齿;但使君却能因此得到天子的信任,更容易达到尊汉室、攘夷狄、禁篡弑、抑兼并的目的。”
“生逢乱世,倘若人人都只顾及自身的君子德名,还有谁能平定这动荡的乱世呢?”
“要对付朝廷奸臣,就要比奸臣更懂得如何取信于天子!”
张逸沉默。
郑平也没有再多言。
如张逸这样正直个性的,想要消化掉郑平的观念,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回到府邸中,郑平向郑玄提及了要去涿郡的事,并请郑玄给大司马写一封书信。
郑玄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对于郑平要做的事,选择一直都是鼎力支持的。
将书信写好递给郑平,郑玄微有担忧:“大司马虽然会给老夫一些薄面,但大司马跟公孙瓒之间的矛盾,老夫是劝解不了的。”
“这事还得显谋你自己想办法去调解。”
郑平将书信收好:“虎狼虽恶,亦能为武所慑、为智所驱!公孙瓒逐利之人,自当以利益驱使,我有分寸的。”
翌日。
郑平自学堂中带上了诸葛亮,一起前往涿郡。
诸葛亮本来不想去,但郑平以“涿郡的涿县,是使君的故乡、难道你不想了解下使君以前待过的地方吗?”之类的理由,将诸葛亮给忽悠同意了。
但到了幽州,诸葛亮就觉察到上当受骗了。
郑平压根就没去刘备的故乡,而是直接来到了右北平。
“别驾!”
“喊兄长!”
“......兄长,你不是说去涿县的吗?”诸葛亮有些气鼓鼓的。
郑平的理由比森林的草木还多,张口即来:“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匹小马驹吗?这右北平的公孙将军,麾下有不少的良驹。”
“以使君跟公孙将军的关系,赠给你一匹千里驹还不是顺手的事?”
诸葛亮狐疑的看着郑平:“兄长,我现在很怀疑,你带我来幽州的用意!”
“别多想!”郑平摇扇轻笑:“《老子》有言: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
“临淄城的官学,那么多的学子,就你一个有机会在十岁的时候就出游幽州,你难道不应该兴奋、自豪,以及对你的兄长我产生钦佩之心和感恩之心吗?”
诸葛亮下意识的挪移了身子:“兄长,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觉得你心中有鬼!”
郑平长叹:“孺子不可教啊!”
笑闹间,郑平已经来到了城门口,表明了身份。
一听是青州别驾到来,城门卫也不敢怠慢,连忙通传公孙瓒。
“青州别驾?”公孙瓒顿时蹙眉:“玄德这个时候遣人来,莫非是来嘲笑我的?”
对于刘备这个昔日的小弟,公孙瓒的心情颇为复杂。
既希望刘备过得好,又不希望刘备过得比自己好。
这种纠结的心态,让公孙瓒下意识的认为刘备遣人来是嘲讽自己的。
公孙范知晓自家兄长的心思,连忙劝谏道:“兄长,玄德兄既然遣青州别驾来右北平,定然是有要事商议的,不可怠慢了。”
公孙瓒眉头微微舒展:“倒也是,要来嘲讽也不用派一个青州别驾来嘲讽。”
公孙范不由暗叹。
自家兄长最近有些魔怔了,老是喜欢跟刘备比。
刘备当了青州牧,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都是自家兄弟,又不是外人!
不多时。
郑平和诸葛亮来到太守府。
“素闻白马义从威震天下,公孙将军镇守塞北令乌桓闻风丧胆,真乃大汉楷模啊!”郑平见面拱手,开口就称赞公孙瓒的功绩。
公孙瓒听得高兴,内心的纠结心又少了几分:“郑别驾,玄德让你来右北平,不知有何事寻本将帮忙?”
下意识的,公孙瓒在“寻本将帮忙”五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郑平何等精明的人,瞬间就洞悉到了公孙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