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上下打量着陆子吟,见其衣着质地不俗,却半晌也没辨认出是哪个名牌。
最后得出结论,此人穿的是高仿货。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某个奢侈品牌大LOGO,不由挺了挺腰杆,径自走向病房中唯一的椅子坐下:“你跟你男朋友来看奶奶,怎么空手而来,也不带点东西。”
不待沈晏开口,陆子吟已先一步开启反击模式:“奶奶的医疗费都是沈晏在承担,还不够吗?”
白秀闻言脸色一变,提出不给老人缴费的正是她,一时急了:“你谁啊,我家的事哪轮得到你插嘴。”
“咳咳咳!”
沈父狠狠瞪了白秀一眼,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向沈晏示好,不可一开口便言语刻薄。
“你说得对,家里生意近来不景气,多亏了沈晏主动帮忙分担,没有辜负奶奶从小对她的疼爱。”
沈晏面无表情,不愿接话。
“你就是姐夫吧,”沈岚忻直勾勾盯着陆子吟,刻意捏着嗓子,声音细若游丝。
陆子吟未曾理睬,目光转向病床上的赵薇,神情变得温柔:“奶奶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呢,一会儿护工上来再去买。”
沈晏面色微沉,他们来了这么久,光是坐着,真正关心照顾奶奶的人在哪里?
陆子吟对她说:“来的路上我注意到门口有家早餐店,不如带奶奶出去吃点,顺便散散步,换换空气。”
沈晏明白陆子吟的意图,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他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这三个吗……
陆子吟不经意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暖意,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交给我,乖乖听话。”
他的话仿佛有种魔力,让人难以抗拒。
沈晏犹豫了一瞬,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我信你。”
她声音细微,唇边几乎贴着他的耳廓,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这四个字,足以让陆子吟心中泛起涟漪。
当沈晏提出要带赵薇离开时,赵薇没有反对,只是深深地望了陆子吟一眼,随后在沈晏的搀扶下缓缓走出病房。
“小伙子,我直说了吧,你配不上沈晏。长得好看不代表什么,我已为沈晏找了个好归宿,识趣的话,就早点断了吧!”
沈父的话语里夹杂着威胁与不屑。
沈岚忻见状,温柔地劝阻:“爸,您这话太伤人自尊了,他还年轻,只是现在和姐姐不太合适。”
白秀则满不在乎:“对这种穷小子不必客气,反正我们也不稀罕。”
陆子吟缓缓起身,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服,目光淡淡地扫过沈父,仿佛是在给予恩赐:“四十多年前,你出生在一个小村庄,祖上都是农民。婚后你和妻子进城打工,你做泥瓦匠,她做家政。”
寥寥数语,让沈父夫妇脸色骤变,沈父更是猛然站起,阴沉着脸质问:“你调查我?”
陆子吟轻笑,眼中满是不屑,那神情就像在审视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你觉得,你值得我调查吗?”
若非因为沈晏,这样的人物,在帝京比比皆是,根本不足以引起陆子吟的注意。
沈父脸色铁青,不敢再放肆:“你到底想怎么样?”
“慢着,我还没说完。”
陆子吟踱起步来,姿态慵懒,与紧张的沈父形成鲜明对比:“后来,你和白秀带着刚出生的沈晏,在帝京买了房。”
“一个泥瓦匠和一个家政,短期内怎么可能买得起别墅,还是全款,随后你还创办了公司。”
“没人脉,没后台,又不聪明。”
陆子吟目光如炬,直视沈父:“那笔启动资金你是怎么来的?”
沈父喘息急促,额头上渗出汗珠,全身紧绷,仿佛遇到了生死大敌,欲言又止,终是一语不发。
白秀同样惊恐,浑身颤抖,看向陆子吟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之前的嚣张气焰消失无踪,只剩下恐惧。
沈岚忻一脸茫然:“爸,妈,你们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创业不就是拉投资嘛?能开公司自然是有资金来源的呀,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陆子吟的猜测已成定局,他收起懒散的姿态,目光锐利地锁定沈父:“沈晏真正的父母是谁?”
“砰——”
白秀吓得跌坐在地,沈父也汗流浃背,昂贵衣服上的品牌logo被汗水浸湿,显得格外滑稽。
沈岚忻愈发糊涂,忙搀起白秀:“爸妈,他什么意思啊?沈晏不是你们亲生的吗?”
“别胡说八道了!沈晏怎么可能会不是我亲生的呢!”
白秀猛地喊出声,重复着沈岚忻的话,仿佛在自我催眠,嘴里不断嘀咕:“怎么可能不是……怎么可能不是……明明就是我亲生的孩子……”
二十多年的养育,从一出生就是她亲手照料,就算不是亲生的,也早胜似亲生!
陆子吟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已暗暗决定,定要查清事情的真相。
他要让沈晏明白,错的不是她,而是那些把她推向深渊的人。
他要帮她勇敢地从不被双亲接纳的阴霾中走出。
沈晏带着奶奶赵薇享用了小笼包、蛋花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