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悖逆礼法、无视皇室尊严的行径,即便是给予最严厉的惩罚,甚至是即刻执行,亦不足为过!”
皇后的声音里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每一字都像是沉重的钟声,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房。
“忠勇公夫人竟然敢在皇宫内肆意生事,搅扰皇家安宁,她所倚仗的,除了母后的宠爱与威望,还有什么?但无论何人,都应有所敬畏,有所界限,皇家的尊严,更是不容丝毫的侵犯与挑衅。试想,如果今日之事源于母后自家门庭,更有朝臣趁势欺压至亲的平宁公主,企图玷污皇家血脉,依儿臣浅见,这样的情形绝不能姑息,必须严惩不贷,方能维护皇家的神圣不可侵犯。”
“否则,皇室的威严将何以存续?国之根本,岂能任人践踏?”
皇后的话语掷地有声,回荡在静谧的大殿之内。
随后,皇后轻轻一叹,似乎是在权衡情感与规则之间难以言喻的纠葛,最终决定道:“念及忠勇公夫人往日对我侍奉有加的情分,就让她承受一些皮肉之苦,以示警戒吧,杖责三十。”
“三十杖!”
忠勇公夫人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如此重刑,即便是身强力壮的男子都难以承受,更何况她这样一个体弱的女子?
她绝望地呼唤:“娘娘,求您开恩!”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皇后不带感情的指令:“带走。”
一时间,大殿外涌进数名孔武有力的侍卫,不容任何辩解,便将挣扎中的忠勇公夫人粗暴地拖离现场。
苏太后目睹这一幕,猛然从座位上站起,面露惊骇:“住手!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她的声音颤抖,却无法阻止眼前的一切。侍卫们铁面无私,继续执行命令。
看着忠勇公夫人被无情地带走,苏太后的面色变得异常惨白,手指颤巍巍地指向皇后与平宁公主,话语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楚与恨意:“你们……你们,真是狠心!”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晃,直直地向后倒去,不省人事。
沈婧清急切地追问七殿下:“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七殿下无奈地摊开双手,回答道:“御医紧急赶来救治,父皇也急忙结束了朝议,赶回内宫。据说,是因为忠勇公夫人无礼的行为刺激到皇祖母,惹得皇祖母盛怒之下又加了她三十杖刑。”
“母后担心婶婶太过忧虑,特遣我前来告知。母后言,此事不宜张扬,知道婶婶挂念皇祖母,但请婶婶暂时勿入宫,以免影响皇祖母休养。”
苏太后这一昏迷,皇帝未待朝会结束便匆匆解散群臣,疾步返回内宫。
当得知忠勇公夫人告状是苏太后病倒的直接原因,皇帝愤怒到了极点,不仅加重了对忠勇公夫人的处罚,还撤销了其封号与诰命。
不过,皇帝也留下一线生机,特别叮嘱行刑过程中务必保住郭王氏的性命,毕竟两家曾结秦晋之好。
可怜的郭王氏,欲哭无泪,正欲呼喊冤屈,却被人悄然塞入一块软木,那是防止她在承受鞭挞之苦时咬伤自己。
与此同时,皇后与平宁公主寸步不离地守在苏太后的床边,忧心忡忡。
御医早已被紧急召唤,望着苏太后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与紧闭的双眼,经过一番检查后,向皇帝禀报,此次晕厥乃急怒攻心所致,恐怕还潜藏着中风的风险。
这消息如同一记重锤,让皇帝的怒火更加炽烈。
他当即命令内侍前往忠勇公府邸,严词谴责忠勇公,而驸马郭奎因涉嫌意图伤害长公主,即使身负重伤,也被宗人府拘捕,关进了阴暗的地牢。
沈婧清听说苏太后竟也有中风的风险,心中五味杂陈,不禁陷入沉默。
这与她那不负责任、常年漂泊在外的父亲所造成的家庭裂痕,何其相似,让人感慨万千。
显然,那位威严而深沉的帝王,绝不会容许任何威胁到苏太后安康的因素存在。
然而,关于她老人家的健康是否能恢复如初,却仿佛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无人能确切预知。
至于太后突然中风,坊间私语皆言此乃其娘家人过于张扬跋扈,以至于触动了太后的心结,导致病情突发。
帝王雷霆震怒,严惩了前亲家母,此举不正是无声地宣告了一切背后的因果?
沈婧清的静默,如同细雨般悄无声息地蔓延,让一旁的庆王妃与荣冉也被这份沉重所感染,两人喉头微动,却找不出合适的言辞来打破这份寂静。
七殿下的一句话,仿佛夜空中猛然绽放的烟火,瞬间照亮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令在场的三位女子愕然相对,哑口无言。
“咳咳……”
庆王妃轻咳两声,企图以此掩饰内心的不安,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忧虑:“若是太后病重,而我作为儿媳未能及时入宫探视,只怕会被外界指责为不孝啊。”
荣冉眨了眨明亮的眸子,仿佛在瞬间洞察了一切:“这个时候,宫内宫外,无论是皇室的女眷还是那些诰命夫人,恐怕都会争先恐后地想要进宫侍疾,以表忠心吧。”
两人的言谈之间,无不透露出对于入宫探望太后的渴望。
沈婧清略显迟疑地举起手,声音轻柔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