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儿的提议,让宋氏的眼神柔和下来,轻轻垂下了眼帘,心中暗自感叹女儿纯真的世界里,最大的痛苦莫过于骨肉分离。
“为何会想到这个办法呢?”宋氏温和地引导女儿表达想法。
沈婧清毫不掩饰,天真的话语中透露着稚嫩的残忍:“这样,她就不能再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对妈妈来说,应该是最痛的惩罚了吧。”
宋氏闻言,神情变得复杂,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她意识到,自己对孩子的世界了解得太少,孩子心中的惩罚竟如此简单而深刻。
抚摸着沈婧清柔软的发顶,宋氏的目光缓缓转向林娴霜,眸光中闪烁着深意。
沉默片刻后,她向红云使了个眼色,示意解除林娴霜的口塞。
“你...”
林娴霜终于得以喘息,急促的呼吸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怒。
她的眼神如同淬了火,怨恨之情溢于言表,“即便是在地狱,也讲究个道理。夫人,您无缘无故羞辱我们,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侮辱!”
“顽固不化。”
宋氏话音未落,红云手中的戒尺已迅猛落下,林娴霜的嘴角立刻渗出血丝,这一击之重,让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林娴霜疼得脸色煞白,一时哑口无言。
她的头发因挣扎而变得蓬乱,衣衫因捆绑而松垮,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昔日的仪态尽失。
宋氏审视着眼前的林娴霜,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权势的威严:“为何将你们囚于此,你们心中应当有数。更何况,作为侯府的主母,对于你这样一个地位卑微的侍妾,我的意志便是法律,何需理由?”
林娴霜紧咬着下唇,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似乎在做最后的抵抗。
宋氏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林娴霜,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容置疑的权威,“我原计划终结你的所有,”
她的话语中透着坚决与冷酷,让人心生寒意。
沈婧清听到“终结”二字,惊讶之余,内心五味杂陈。
她疑惑地抬头望向母亲,这与她印象中温文尔雅的母亲判若两人。
曾几何时,即使怒火冲天,母亲也只是以轻微的责罚示警。
而此刻,母亲言语间的狠辣,无疑证明了她内心的怒焰已不可遏制。
沈婧清下意识地紧握住母亲的手,仿佛想要从这紧握中寻求一丝慰藉与安定。
林娴霜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更加苍白,但她仍旧倔强地挺直了腰板,“你没有那份勇气!”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聚全身的力量,冷笑道:“别忘了,我并非你随意摆布的玩偶!”
这番话语,尽管出自弱势之口,却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尊严与反抗。
我林家,自古以来便沉浸于诗书的芬芳之中,世代文人雅士辈出,家族之中弥漫着浓厚的书香气息。
父亲,乃是一位才华横溢之士,凭借其卓越学识,在科举考试中金榜题名,荣获进士及第之荣耀。
进而,他在朝廷中步步高升,稳居四品重臣之位,手握詹事府大权,成为辅佐朝政、培育储君的重要人物。
就连尊贵的太子殿下,也对其敬重有加,时常征询其意见,可见其地位之显赫。
因此,论及出身、地位,我林娴霜较之你这商贾世家,实乃天壤之别,我的血脉更为尊贵,心灵更为纯净无瑕!
纵然我此刻遭遇困境,身处逆境,但请莫忘,我背后有如山岳般稳固的娘家作为倚靠。那不仅仅是血脉相连的亲情,更是权力与尊严的象征,足以成为我在风浪中屹立不倒的坚固后盾。
“你可敢将我贩卖?你可敢对我妄动分毫?”
我,林娴霜,突兀间放声大笑,那笑声中既有愤怒,又夹杂着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
“试问我若受丝毫之辱,你可相信,不过须臾之间,你宋家便会与我一同堕入万劫不复之地狱深渊!”
宋氏,那看似温婉的女子,嘴角却勾勒出一抹冷冽的微笑,她轻轻侧目,向身边的红云递去一个不易察觉的眼色,那眼神中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红云得令,快步上前,她那冰凉的手指如同铁钳般捏住了我的下巴,紧接着,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板击声接踵而至,如同夏日骤雨般密集,无情地砸在我的脸颊之上。
仅仅几下,我的脸颊便已肿胀不堪,疼痛如潮水般涌来,让人窒息。
又几击之后,我再也无法压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伴随着那尖叫,口中喷溅出血迹斑斑的唾液,其中竟有一颗断齿,那景象触目惊心。
一旁的沈玥珠目睹此景,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偷偷望向宋氏,只见她姿态优雅,安然自若地坐在椅上,对我的哀嚎仿若未闻。
往日里那端庄的脸庞,此时却隐隐透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轻描淡写地下达着命令,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最为平常的家庭琐事。
这便是世人眼中贤良淑德的典范吗?沈玥珠内心充满了困惑与恐惧,那笑容背后隐藏的冷酷让她不寒而栗,不由得悄悄退避到房间的一角,试图远离这份恐怖的现实。
“夫人,她已经昏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