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苏二郎吗?是大将军的儿子?”
“长得确实不大像。”
在老百姓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李老大带着苏云亭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最后来到了刺史府门前。
刺史府并没有很大,看上去和其他新修建的府邸差不多。
如果没有门上挂着的刺史府牌匾,甚至比不上河中府县衙气派。
然而,每一个路过刺史府门口的行人和行商,无论是走路的,还是骑着三轮车的,都会自觉地放轻动作,高声聊天的行人也会压低声音。
“我们到了。”李老大上前,敲了三下大门,门房确认好身份后,就让李老大带着苏二郎进去了。
苏云亭好奇地打量着院子,堂堂云州刺史府竟然还没有永昌侯府一半大。
院子的地面铺了一层土水泥,而不是铺着青砖。
而且,这个院子连走廊都没有,更别提小花园!
摆在屋前的两长排花盆,里面种的花也是残破不堪。
看到这一幕,苏云亭的眼泪咔擦就要掉下来。
阿娘在云州过的竟然是这样的苦日子!
在京都的时候,阿娘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有专人伺弄,长得那叫一个娇艳欲滴!
下人想要去通传,被苏云亭拦了下来。
苏云亭想再看一看,阿娘待了好几年的云州是什么样子!
可惜,这个刺史府真的不算大,苏云亭没走几步就能把格局看了个清清楚楚。
就在苏云亭想要推开顾南夕的书房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如风一般,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从书房里一跃而出,径直扑向苏云亭。
这大黑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苏云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重重地推倒在地。
电光火时间,苏云亭对上的是一双泛着绿光的兽瞳,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野兽般的腥臭。
那道黑影低声怒吼,锋利的兽齿直往下滴答口水!
苏云亭心中大惊,阿娘的府上怎么会有猞猁?!
“小花!新换的花盆是不是你给打碎的?!哎呀,堂堂刺史府没有一盆像样的花,这说出去像话吗?!你知道错了没有?”
绿梅找小花找了一上午,都不知道它藏哪里去了。
明明才屁大点的地方,愣是生找不着它!
好不容易听到小花的动静,绿梅粗溜一下,从厨房窜出来了,想要好好教训,这个仗着主子宠爱,就无法无天的小坏蛋!
“嗷!”小花得瑟地低吼一声,示意绿梅赶紧来看,他抓住了个小贼!
绿梅边走边骂:“你是不是又在吓唬家里的下人了?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把人弄受伤了,医药费就从你的伙食费里扣!”
“绿梅姑姑!”苏云亭原本想和这支猞猁好好较量一番,但听绿梅姑姑这一说,貌似这只猞猁是自家养的!
一时间,苏云亭也不好对这支小猞猁下手,只能委屈巴巴的地喊一声绿梅姑姑。
绿梅脚步一顿,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
绿梅连忙加快了步伐,低头一看,简直是又惊又喜!
被小花按在爪下的小黑炭,不正是自家二郎吗?!
“二郎,你怎么来了?!小花,你快点松开,这是你二哥!”
哈?!
小花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苏云亭,这才轻巧地从他身上跳到地上,迈着优雅的步子,又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
“哎哟,你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绿梅连忙搀扶起苏云亭,替他拍打后背上沾染的尘土。
幸好院子里抹了一层土水泥,尘土并不算多。
苏云亭有些委屈,本来就有好些个义兄弟们在跟自己争夺母亲,这下可好了,又来了一只猞猁!
“绿梅姑姑,这猞猁是谁送的呀?”
“浩日沁部的人送的。起初我们还以为是一只小猫,结果越长越大,长得跟个小豹子似的,这才认出来小花是一只猞猁!”
绿梅带着苏云亭和李老大去大堂:“我就说呢,这小花怎么不会喵喵叫,只会嗷嗷嗷!原来真的不是狸奴!”
隔着大堂的门,清楚地传来顾南夕清脆的声音。
苏云亭的脚步一顿,眼眶渐渐红起来。
见苏云亭不敢上前,绿梅也红了眼眶,哽咽道:“进去吧,二郎!主子也在惦记着你们呢。大郎隔一个月就写一封信过来,那些信都快被主子翻烂了。你这一走却是一年多,半点消息也得不着。”
苏云亭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就是当初考科举的时候,他也没有这般紧张过。
苏云亭扯了扯嘴角,苦笑道:“绿梅姑姑,你先让我缓缓。莫让我在外人面前丢了脸。”
绿梅轻轻推了一把苏云亭的后背:“哪里有什么外人?主子正在和文文钰商量西游记呢!”
苏云亭顺着这股力道,往前迈了几步,颤抖着手,推开那扇大门。
门一推开,原本就亮堂的大堂,更加明亮起来。
原本还在讨论西游记剧情的顾南夕扭头一看,只见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影,背着阳光,堵在门口。
阳光太刺眼,顾南夕眯起眼睛,这道身影的轮廓怎么有些眼熟?
“阿娘,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