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顾南夕骚操作太多,现在,顾南夕做出一点什么动作都会被人引申出两三层含义。
例如这一次,看到《云州周报》的年轻皇帝和朝堂上的相公们也觉得这是烟雾弹。
说白了,就是云州不想打仗,所以想恐吓一下北面鞑子。
刚好,朝堂上的相公们也不想打仗,于是便默认了顾南夕的做法。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左右贤王以及可汗,就很左右为难了。
“这《云州周报》上面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汗既眼馋又惧怕。
如果是真的,那么云州得富裕成什么样?
如果是真的,顾南夕敢放出这个消息,那就说明她做好了面对北面侵扰的准备!她肯定会有后招!
左贤王:“这会不会是顾南夕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就是为了吓退我们,让我们不敢南下?”
右贤王:“也许顾南夕预判到我们会这么想,所以才把真实情况大大方方写在《云州周报》上,就是希望我们去主动踏进她的陷阱?”
可汗:“你们俩说的都很有道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三个人面面相觑,心里不由迁怒二皇子阿吉奈,当年他既然能杀了永昌侯,为什么不再努努力,把顾南夕也杀了?!
最后,还是左贤王拍板做决定:“我们派使者去拜见大周的皇帝!打探云州的虚实!”
……
“啊?!草原鞑子想派使者来和谈?!”顾南夕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脸的怀疑人生。
整个云州都在为今年的大战做准备,死命地在大战之前搂钱,结果北面达子说今年想和谈?!
副将顾海右手紧紧按在佩刀上,一张脸皱得跟菊花似的:“这肯定是他们的诡计!说不定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
这么大的事,顾南夕也没有办法做决定,只能把这个消息传给京都。
不出所料,京都方面十分欣喜地接受了鞑子的见面请求,并且还让顾南夕派人护护送鞑子使者一路到京都去。
“我不去!”副将过海转身就走。
顾十三也跟着走出去:“大人,不是我不听话,我是怕我一见到他们,就忍不住一刀剁了他们的脑袋!我还是别给您惹麻烦了!”
李老大挥了挥手里的书信:“马南天这次会来,让我在云州等着他呢。”
顾南夕看向傅明远。
傅明远把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这可不成,我从来没有去过京都,我怕把他们带到死囚山去。”
顾南夕满头黑线,傅明远这话是威胁吧,如果让他去,他就把使者团队带到死囚山,来了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划拉一圈手底下的大将,顾南夕无奈地发现,竟然没有一个愿意去护送鞑子使者,总不能叫自己亲自去吧!
还是可以用的人太少了!
“阿勒川?”
阿勒川自来了云州后,个头就噌噌往上窜,如今都快赶得上傅明远高了。
他五官锋利,侧脸尤其漂亮,鼻梁高挺,睫毛长而密,鬓角线分明。
他原本静静地站在李老大身后,像一株笔挺的白杨。
听到顾南夕的点名,阿勒川条件反射地想摇头,他和鞑子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但一想到,京都还有苏小娘子,阿勒川就迟疑起来。
顾南夕见阿勒川没有明确反对,赶紧把这个任务交给阿勒川。
没过两天,草原鞑子派来的使者就叩响抚冥镇的城门。
这一次,鞑子一共派了二十人的使者团,领头的是左贤王的小儿子完颜兀术,他长得好似铁塔一般高高壮壮,眼睛锐利如鹰。
见抚冥镇的城门久久不开,完颜兀术对队伍里的一个汉人模样的青年,微昂下巴:“你去叫门!”
汉人青年右手有六根手指,他望着眼前巍峨森严的城墙,心里百般滋味。
“六郎,还不快去?”完颜兀术催促的。
六郎吸口气,翻身下马,用手拍打城门,大声高喊:“我们是使者团,快快开门!”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厚重的城门,这才吱吱呀呀地打开。
守城的士兵直撇嘴,眼神里都透露着不屑,小声嘀咕着:“真是臭不要脸,既然想和谈,怎么不从其他的镇子走,偏偏要从我们抚民镇走,肯定是来打探军情的!”
六郎没装作没听到他们的话,回到队伍中。
在瓮城中,三十名全副武装升,骑着棕色高大战马的云州铁骑,排着整齐的队伍,站在最中央直面完颜兀术一行人。
领头的青年将军死死盯着完颜兀术,如同一只凶残嗜血以人肉为生的凶兽。
完颜兀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感受到对方恨不得马上咬断它!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守城的士兵们紧紧攥住手上的长枪,浑身肌肉紧绷。
六郎的后背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他似乎看到一头野兽雪白的利齿上还在挂着些许碎肉,上面滴滴答答挂着涎水,甚至连鼻尖都能闻到扑面而来的腥臭,整个人被死亡的阴影笼罩住。
完颜兀术和阿勒川四目相对,视线在空气中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两人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