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老妇人照着方大郎的后背狠狠来了一巴掌:“家里有一个你弟弟,就已经够我闹心了!你还想去学当什么英雄?!还让不让我们娘几个活了?”
老妇人这一巴掌下手极狠,方大郎痛得龇牙咧嘴:“阿娘,我就说说而已,我也没那胆子啊!”
老妇人警告地看一眼方大郎:“你最好是没有!这一次,你可一定要跟我一起把你弟弟带回朔州去!那位大人可是承诺了,只要你弟弟愿意献上这个方子,他就能给你弟弟弄到国子监去!”
老妇人叹气:“这无论是做买卖,还是吃手艺饭,都比不上当官!你弟弟从国子监出来,哪怕混个九品芝麻官,对他,对你,对咱们一家都是个大好事!”
方大郎无奈,阿娘想的倒是挺好,关键是小弟他会不会听啊?
但这话,方大郎可不敢说,怕被阿娘揍。
马车穿过拥挤的街道,来到被堵的水泄不通的酒厂门前。
“小哥,我们是先来的!这果子酒应该先给我们吧!”
“小哥,无论是果子酒还是药酒,我们都要!”
“小哥,这是我的提货单!”
商人们挥舞着提货单,脑袋一个劲儿往酒厂大门探去,这酒水怎么还没好啊?!
多等一天就是少挣一天的钱呢!
老妇人见到这般红火的场景,总算理解了果子酒畅销是如何个畅销法!
难怪连那些个大人,也对果子酒配方虎视眈眈!
人都是吃五谷杂粮,大人们也会为金银财帛动心。
方大郎好不容易才挤到最前面,却被周围的商人们怒视:“哪来的愣头青?居然敢在这里插队!”
方大郎连忙解释:“我不是来买酒的,我是来找人的,我小弟就在酒厂上工!”
酒厂门卫一听,问道:“你要找何人?”
“方隐年。”
门卫警惕地上下打量一番方大郎:“他是你何人?”
“我亲弟弟,我阿娘也跟着一道来了!”方大郎指向马车。
“稍等片刻。”
没过多一会儿,方隐年就满头大汗地跑出来,眼里满是见到亲人的喜悦。
“大哥,你怎么来了?”
方大郎搓搓手,欲言又止:“可有个肃静地方,让我们兄弟俩好好聊一聊?阿娘也来了,你让他先歇歇!”
“成!这怀朔镇里有个夏家食肆,焖羊肉和东坡肉做的极好!肯定符合您和阿娘的口味!那东坡肉入口即化,阿娘吃起来不费牙。”
方隐年和管事打声招呼,就带着方大郎和老妇人来到夏家食肆。
“哟!方郎君来了,还是老样子?”夏掌柜热情地打招呼。
“不了,今儿个我阿娘和大哥也一道来了,夏掌柜,烦请您把店里的招牌菜全上一份!”
夏掌柜这才注意到方隐年身后的老妇人和青年,仔细打量他们的五官,确实能找到一两分相似之处。
“说什么麻不麻烦的,方郎君,您就是太客气了!”
夏家食肆的生意向来很好,尤其是在饭点的时候,更是坐得满满当当。
众人一听竟是方郎君老家来人了,不免放慢吃饭的动作,竖起耳朵听。
老妇人怼了几下方大郎,方大郎就是不吭声,低着脑袋,给三人倒茶。
老妇人恨铁不成钢地剜一眼方大郎,不得不自己开口:“幺儿啊,你都出门这么久了,怎么不归家去呀?”
方隐年乐呵呵的,眼睛亮如天上繁星:“阿娘,我这正忙着呢,等忙完了,我就回家看看您和兄嫂们,侄子侄女们。”
方大郎脑袋垂得更低了。
老妇人目光闪烁:“幺儿啊,你年纪也不小了,阿娘给您在朔州寻了门亲事,不如你跟我回去几天,相看相看?”
嘶嘶……
食肆内,响起一片抽冷气声。
夏掌柜端着一碗东坡肉过来,听到这话,险些手一滑,把碗打翻,幸好方隐年眼疾手快,给接住了。
“多谢方郎君。”夏掌柜道谢,正准备离开,脚步却一顿,终究没压抑住心中的八卦之火。
“方郎君,您家人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你可是大将军的心肝宝贝儿,否则,怎么敢叫你回去相亲的啊?!
方隐年点点头:“他们并不知道详情。”
说完这话,方隐年有些歉疚,自己有太多的事瞒着家人了,改良果子酒,制作药酒,以及接下来的一个大动作!
周围的食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屁股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牢牢地坐在板凳上。
“什么活儿啊?这么忙!朔州离云州又不远,你请上个几天假,又不耽误什么!”
老妇人苦口婆心:“幺儿啊,我给你相中的那个姑娘可好了!年方十八,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聪明又能干,还识文断字,虽然家境差了些,但我们又不是喜欢攀高枝的人家!”
夏掌柜眨眨眼,这老太太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故意点磕呢?
方隐年的态度却很是坚定:“壮志未酬,无以为家!”
别闹了,现在正是云州发展的高速时期,自己不趁着这个机会为大将军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