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兰渝睡得迷迷糊糊,睁眼身旁围满了人。个个满眼慈爱,笑容真诚。
她咯咯笑着,漏出小牙床。
这一笑,逗得张老太太欢心,她连忙把手腕上的厚重金镯缓缓褪下,然后递到萧兰渝身上。
“兰渝,乖孩子,这个是外祖母送你的见面礼。”
【卧槽,外祖母也太有钱了吧,一个笑脸换一个金手镯!真不愧是富庶之家啊,可是太可惜了,身体不怎么样,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受牢狱之灾了,结果不幸在流放时死了。】
萧兰渝怀中被沉甸甸的镯子压着,这玩意儿来多少都不嫌重!
随之而来的是舅舅舅妈们送来的礼物,看着萧兰渝可爱的小脸不停对着他们笑,他们恨不得把家底掏光。
像翡翠的发簪,珍珠头面乃至玄冰雕琢的匕首,一应俱全。
张氏瞧见那枚翡翠簪子,竟然感到心头一颤。
萧兰渝毫不知情,她却清楚:“大嫂,这可是你家珍贵的传世之宝。”
刘氏面带苦笑,微微摇头道:“自打小产后,我伤了身子,郎中讲很难再怀孕了。既然这样,兰渝也算我们家的女儿。我看着就感到高兴,因此决定送给她了。”
【大舅妈可以怀孕的,可为了能够救大舅舅出来,不惜以死为代价。】
萧兰渝有些疑惑,她不明白为何那本账簿会被找出来。
不过既然情节跟书中对不上,她只希望张家不会遭受那般灾难。
张氏听完这番话,有些笑不出来了,她不敢深思。
缓缓地走出门外。
张大舅看见张氏,轻声询问:“事情我们都知道了,究竟是谁想害了兰渝?”
张氏回望着张大舅,眼眶略带红意。她和大哥相差的有些大,于她而言大哥既是父亲又是兄长。
“大哥,兰渝无碍。”
萧兰渝在房间听到了,便朝外面走,不仅打量着张大舅。
【害,就是这个冤种,不但生意赔本,连命都没了。】
张大舅已年迈,现在有点手足无措。
他终于明白妹妹先前所说的含义,收到口信称小女萧兰渝有些不同。
原来,所指的“不同”指的就是这一点……
他不确定在座的各位是否也听到这个声音,不过眼下显然不是提出疑问的合适时机。
萧兰渝对比毫不知情,她不清楚大家对她的关注,她依然自顾自地沉思着。
【这便是为什么要找一个好的合伙人,和那般不入流的人合伙,箱子中的东西全被换成军火都还蒙在骨子里。】
张大舅不禁疑惑,军火?
这个是到底是什么犯法的勾当。
想到这儿,萧兰渝不禁觉得他挺可怜的。
明明那人跟张家关系那么好,是至交的好友,谁曾想,他竟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他竟是前来购买军需的,这几天把最后一批物资送走以后,不就应该销毁人证了吗?
张大舅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的交际广泛,朋友众多。
家境殷实,这使得他自然而然地拥有了不少至交好友。
然而,细细思量片刻,最近几日在运送货的,除骅氏郭家,似乎也就剩花溪韩家了。
张大舅有点着急了,最后的这批货是今天早晨发货,现在赶过去应该是可以拦截下来的。
还不等他和张氏打招呼,就看除父亲以外的弟弟们都跑了。
仿佛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周老爷抚摸着张氏的秀发,柔声道:“悦娘,这些年你辛苦了。”
张氏望着耄耋父亲,很是心疼。
当年,父亲坚决反对她嫁入南宁侯府。
不过,她不仅嫁了,更是用家中的资产支持着侯府,侯府的每一处墙垣、每一片瓦砾,也都是她花钱盖的。
“爹。”
张氏刚喊一声,尚未开口,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
张老爷子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无需多言。”
李嬷嬷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已经说了,萧振文携一名女子跟一个孩童归来。
虽口称亲戚,然十之八九非正常关系。
所以他们全家老小全来了,就是想给她撑场面,这是在告诉萧家。
张家还在呢,他张家的孩子不应该在萧家受委屈。
萧兰渝在心里想,今天原本是萧燕轩与伍竹相遇的情节,然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的,不知是否会产生变化。
【这个时候或许哥哥已经和伍竹相遇在后花园了吧。】
张氏闻讯皱起眉头,有些不解:这个时间,萧燕轩不是应该在学堂吗?
怎么会和那女人的侄女见面呢?
“爹,娘、诸位嫂嫂,想必你们还没去看过这里的后花园吧,不妨趁此机会,容我陪你们一块去看看。”
这是母女连心?娘亲居然这般给力。
一众人抵达目的地,就发现萧燕轩神情谨慎地盯着一个约十几岁的少女。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便喊人了啊。”
伍竹心中颇感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呢?
每当她靠近,对方便立即后退。
她上前,他就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