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人都走了。”似梧院的外屋里,门刚一被推开,秦舒便闻到了些酒味。
将提前准备好的醒酒茶拿了出来,淡淡言道。
“嗯,都走了。”
没有往旁边的空位上坐,醉了酒的霍沥倒是粘人了几分。硬是挤到了秦舒的软榻上,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肢,“舒儿。”
似是呢喃的念了一句,“你知道陈将军临走前对我说了什么吗?”
“他说,愿我可以善待你一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霍沥微皱眉头,“说的好像我是什么始乱终弃的人一样。”
秦舒晒笑,她怎么不知喝醉了酒的霍沥这般的小孩性子?
拿过醒酒茶喂到了霍沥嘴边,“好王爷,你当然不是那等的负心汉了,所以现在可以吃茶了吗?”
霍沥双眼迷离,带着几分醉意,秦舒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乖乖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
还没喝完,便扭头不愿再喝了,“舒儿,苦。”
秦舒不曾怀疑他口中话的真实性,看着手里的醒酒茶,“怎么会苦?”
以为是厨房里的那个小厮没看住火候,便自己尝了一口,味道是对的啊?
还没来得及问,一只大手便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手中的瓷碗滑落掉在了毛毯上,醒酒茶撒了一地。
下一秒一个带着酒味的吻落在了唇上。
霍沥平日不显,就算与她有所亲密的举动也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从来没有哪一次如这般凶狠过。
像是要将她吞入腹中一般。
秦舒又哪里知道,之前她与霍沥还未表露心意,霍沥不知她喜不喜欢他,自然不会贸然造次,害怕唐突了她。
现下情意表露,又加上喝了酒,心底的欲望被无限放大激发出来,便是做了之前没有想过的事情。
温热的吻不断被加深,也不知道是人醉人,还是醉了酒,秦舒也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沉沉的。
一时间有些迷醉其中。
霍沥一只手圈住了她的手腕,朝上压去,另一只手掐在她的腰间。
灼热的温度在两人间腾升,又一点点蔓延开。
“舒儿……”霍沥的声音多了几分沙哑粗粝感,落在耳畔,很是惑人。
“娘娘,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就在情意正浓之时,霍沥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白术的声音让秦舒猛然回神。
羞赧的一把将霍沥推开,做贼心虚般的从软塌上起身,整理着发饰衣裙,“那个,我还有东西要弄,你等我一会儿。”
理了理鬓边有些散乱的头发,秦舒这才打开门走出去。
看着秦舒堪称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霍沥闷笑出声,他一向端庄稳重的王妃原来还有如此动人的一面。
被霍沥一搅和,秦舒差点忘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霍沥不受宠,母妃死的早,他的生辰一向无人记住。就算如今,举办一个生辰宴,那也是为了拉拢朝臣,本意也不是为了他自己。
秦舒心下微叹,她想给他过一次他自己的生辰。
大概也就一炷香的时间,离开的秦舒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一碗面。
“王爷,尝尝妾身的手艺如何?”汤面冒着热气,一看就是刚刚出锅的。
酒醒了大半的霍沥懒倚在软塌上,眼光清明,神色慵懒,“怎么想起做面了?”
霍沥还没有多想什么,秦舒也不说,只笑着将面捧过。
确实没吃什么东西的霍沥也被香味勾出了馋虫,饥饿感从腹腔涌出,拿过筷子,挑起面条,这才发现了不对劲的。
“这面是一根?”一碗面,竟然只是一根面。
神色微动,霍沥面上露出几分惊讶,不是惊讶秦舒的手艺,而是他明白了什么。
神色复杂一瞬,最后缓缓吐出两字,“谢谢。”
秦舒摇摇头,“王爷生分了,你我本就是夫妻,何需言谢。”
霍沥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秦舒心疼他,在给他过生辰,专门为他做的长寿面。
心情很是复杂,胸口处胀痛几分,暖意流淌。
至今为止,舒儿是第一个在乎的。
“舒儿既然也说了,你我是夫妻,往后唤我的称呼可否亲近些?”这是霍沥早就想要说的,没想到倒是这次说了出来。
“那就六郎吧。”秦舒改口的自然。
霍沥面上一笑,显然是满足这个称呼的。
这才开动了桌上的那碗面条。
似梧院的烛火到了半夜也不曾熄下。
守夜的丫鬟年岁不大,羞红了一张小脸,王爷和娘娘可真是恩爱啊!
开科考试的事情早就提上了日程,因为霍沥是主考官,他生辰在即,这才晚了几日。
其他的考官都是从翰林院选的,都是前傅党,或者说,现在该称上一句懿王的人了。
空缺的户部、工部尚书的位置,皇帝不想旧事重演,也全都听从了霍沥的意见,分别选拔了户部右侍郎和工部左侍郎成为新任尚书。
当真是完美的避开了霍勉和霍行则的人。
科举在即,朝中的风云也算是安歇了一些。
秦舒也是一连三日未曾看见霍沥的人,她倒也不急,每日安安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