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党的人是主动找上你了?”秦舒一深思便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但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找她来?
要知道,那个人虽然是她爹,但是也是她亲手送他下地狱的,就是姓氏她都改成了母姓。
霍沥没有反驳秦舒的上一句话,算是默认了。
晒笑一声,“六皇子殿下,我可不觉得我的存在能帮助你多少。”
“舒儿,你小看了自己。”他表示不赞同。
顾家那个老家伙怎么死的,他手下的那些人才不会去关心。
他们只担心自己的以后怎么办。
“他们来找我,也不过先是试探一下,有熟人在场,总会让他们安心不少。”
秦舒就是他口中的“熟人”。
她明白了。
随后的路途两人都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她觉得有些闷,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看车外的风景。
虽说她来到京城这么长时间了,但是还真没有好好的欣赏过这里。
已经到了郊外了,应该很快就能到佛云寺了。
话说佛云寺还是相当有来头的。
听闻早年间是因为佛云寺所在的那座山的上空常常会有状似佛塔的一样的云漂浮在上,四周像有金光闪烁。
大庆的开国皇帝认为这是佛意的指示,特令人在这座山上建造了一所寺庙,赐名佛云寺。
据说佛云寺自建成以来便十分灵验。
她向来不相信这些。
不过……
微叹一声,秦舒对着霍沥道:“待会儿我可以去给娘亲求个灵牌吗?”
不过若是信这些,可以让她死后安息,那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可以。”马车很快就到了佛云寺。
霍沥带着秦舒先去拜访了一下主持,随后便由一位小沙弥领路带去了一间禅房里。
那里早有一人等候多时了。
是大理寺卿裴文亦,也是顾党势力如今的领头人。
“裴大人久等了。”
“哪里,六皇子殿下肯给臣这个机会已然是臣的荣幸了。想必这位就是皇子妃了,娘娘应当不知,家父生前与臣是好友。”
这就是她身为“熟人”的作用了。
让裴文亦有机会攀谈,也让霍沥叫他们更加的安心。
就是不知道霍沥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们无法得知顾首辅的死和她有关。
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关心他是怎么死的。
想着霍沥带她来的作用,秦舒故作感慨,“倒是爹爹过于劳心劳力,这一病,就直接去了。”
“顾兄虽说是走的突然,不过还有娘娘在。殿下也是个心疼人的,与娘娘恩爱有加。”
话都说到霍沥身上来了,怕是什么目的很快就要出来了。
霍沥也是会装的,含着宠溺督了眼秦舒,“这是自然的。”
裴文亦眼中暗含喜色,六皇子既然这么在乎娘娘,那么娘娘作为顾家后人,想来今天的计划是容易的。
“如此,既然是两家人在一起,臣也就不说一家话了。”面色有些泛红,是窘迫,“娘娘或许不知,如今朝堂上大皇子和四皇子越发如日中天,我们这些小人物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以前顾兄在的时候,我们倒还是能得到庇护,现如今,哎!”
说到这里裴文亦叹了一声,有些无奈,“现如今我们若是不找方法自救,迟早沦为被殃及的池鱼。以前我们是跟着的顾兄,可惜了顾兄无子,不过六皇子殿下待娘娘如此上心……”
顿了一下,裴文亦突然跪了下来,“臣等愿跟随殿下,鞍前马后。”
裴文亦本以为对霍沥来说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断然是不会拒绝的。
但是越想不到的事情,才是越有可能发生的。
霍沥拒绝了。
“裴大人,你是在与我说笑吗?”裴文亦面上一愣,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裴大人,本殿都无官职在身,不像顾首辅,给不了你们什么帮助。”
事实是如此吗?
当然不是!
顾党能选中霍沥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霍沥不管怎么说都是明面上的皇子。
他们这种中立派站在了六皇子的身后,那两位再想动手就要掂量一下了。
因为这就不仅仅是朝堂上的明争暗斗,而是兄弟间的争权夺利了。
皇帝最是看不得这个。
而霍沥又确实没什么权利,让他做领头羊,也只是明面上的。说到底就是他手中的傀儡。
可是他拒绝了。
眸色一沉,裴文亦有种他不识好歹的怨愤。
还是秦舒上前将人扶了起来,“裴大人也应该知道,殿下被看的很紧,接触不到朝堂,更进不去。殿下只是觉得,他来带领你们,是害了你们。”
这么提点,裴文亦明白了。
这是要进官场的意思了。
这场谈话不算不欢而散,但也不算多么的欢快。
“要去求灵牌吗?”
“嗯。”
设灵牌这样的事情在佛云寺要去找专门的师顾。
霍沥陪同着秦舒一起去的。
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