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宫里,闪烁的宫灯之下是一片沉闷的宫人。
云华旭早早就来了,凌太医正给皇后娘娘施针,虽说无济于事吧,但过场是要走的,还不能有疏漏。
俞琳琅到了时候,春熙早早等在宫门口。
“姑姑,怎么样?”俞琳琅问。
春熙先和奥赫见礼,大名鼎鼎的小约翰汗她是知道的,为了迎接他,宫里忙上忙下一个月余,然后才吐了“不好”两个字。
俞琳琅到床前一看,笃定中的一个毒无疑,跟俞康春一样瘦得皮包骨头,行将就木。
“怎么,太医院那么多的太医看不出皇后娘娘所中何毒?”作为皇后娘娘身边唯一的妹妹,也是唯一的亲人,俞琳琅必须将事情闹大啊!
凌峰手一顿,这干什么,跟太医院有什么关系?!
云华禹刚好从外面进来,俞琳琅就大声指责:“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和相爷据说在东宫用膳,不明不白的一死二伤,吃一样的食物、喝一样的水,怎么你没事?”
春熙偷偷地看了云华旭一眼。
好家伙,也就郡主吧,不仅大呼小叫的,还能这么赤裸裸的指责太子投毒。
奥赫头皮酥酥的,且不说俞琳琅那小丫崽子指责的是云华禹,要是换成他,他不急眼斩立决都是客气的。
“怎么回事?”涉及大夏皇家之事,奥赫一定装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不去相府了吗?”云华旭言外之意,相爷啥样子你没看到?!
奥赫拉着云华旭到一旁,才低下声音:“我去的时候,小丫头就在玩蚂蚁,一直玩一直玩,也不说话,把我晾半天。”
“然后呢?”云华旭看着眼前的俞琳琅,说话不经大脑的样子确实跟几年前有点儿像,难道是患上心疾导致的幼稚?!
“然后不就来了这里大放厥词么!”要说奥赫真是成了精,俞琳琅刚刚对太子殿下的指责多有不敬,直接归咎于俞琳琅不是故意,属精神暂时的失常。
“放肆!”还没等云华禹说话,跟在云华禹身边的南景郁紧走几步,上前就给了俞琳琅一个大嘴巴。
“啪”的一声之后,庆阳宫里的男人们沉默了,搞不清一直不声不响的太子妃哪里来的底气,敢直接搧郡主。
俞琳琅什么时候让过别人,一把薅住南景郁的头发开始七拉八扯。
云华禹见状,也只好拉偏架,眼前的状况是只能向着自己老婆,抓住俞琳琅的手腕就是一撮。
手腕上传来剧痛,俞琳琅甚至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云华禹也破天荒的对俞琳琅用强。
如果此时俞琳琅叫嚷了还好,偏偏是带着满眼的泪花,忍着剧痛的错愕,看上去无比可怜。
奥赫可看不下去了,走到俞琳琅身边护住俞琳琅,欺负一个弱小的孤女算什么:“过分了哈,有事说事。”
孤女?
差不多吧!
俞琳琅如今是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把个霍小淘气得眼泪汪汪的,太子殿下和郡主,一个是前主子、一个是现主子,偏向哪边儿都不对。
但是倚强凌弱不行吧,霍小淘红了眼:“殿下,缘何是我家郡主该打?!”
是啊!
为什么太子妃出手啊!
人家郡主质问的是太子殿下。
正在乱哄哄的时候,云海洲来了,后面跟着铁打的王公公。
“郡主来了?!”云海洲走近俞琳琅身边,不经意的拿住俞琳琅的手腕一端,俞琳琅条件反射的打了个机灵。
云华禹和南景郁的感情在联姻里已经算是好的了,但明晃晃的替彼此出头还是第一次。
“成何体统!”云海洲训斥,现在相府内忧外患,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欺辱孤女,很容易有落井下石之嫌。
很快,又变色龙似的换了另外一张面孔,对着俞琳琅摆出关爱之色:“动一动,看好了没?!”
俞琳琅依言转动了一下手腕,还是有些痛,但已经不是因为脱臼的那种刺痛,而是关节错位、复位之后的隐痛。
但是,倔强如俞琳琅却没有回云海洲的话,而是“噗通”一声跪到俞琳霖的床前,小小的背影既孤单又落寞。
“咳!”
要说奥赫和云华旭聊相府、聊皇后是象征性的,毕竟国与国之间的秘密都与利益相关,但此刻见俞琳琅薅了太子妃的头发,在启德皇帝面前使出小性子,大抵确信自己手中的是解药无疑,于是很自然的和云海洲聊了起来。
“真的?”云海洲不很相信。
奥赫现在的身份和云海洲对等,说起话来底气与以前大不相同,甚至连一些“皇室秘闻”也可以分享了:“皇上,您可记得云海琦?”
“提他做什么?”云海洲变了颜色,对绿过自己的皇弟怎么可能忘记,他可是给云华琦养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的。
奥赫自怀中取出小瓷瓶,开始肆无忌惮的编故事:“这是他配置的能解百毒的妙药,好像是跑到什么山上摘的什么仙草,我有一次被眼镜蛇咬了命悬一线,多亏了它。”
云华禹盯着奥赫手中的小瓷瓶,这并不是自己“送”出去的那一只,自己“送”出去的是个通体白色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