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近一些,一个身穿白衫的女子在打理花草,纤细的背影看上去不染尘世,带着疏离。
“来得真巧,茶水刚刚烹熟,”白衫女子净了手,转身和南沐宸、俞琳琅坐在一起。
南沐宸笑:“没想到您竟然隐居在这里。”
“命中注定啊,我养的鹦鹉最爱吃寺里的供果,前两日被抓了,我去寻的时候见到了曹阳!”白衫女子抬眼轻飘飘的看了俞琳琅一眼。
俞琳琅的心“咚”的撞了一下,这眼神与远在花氏的褚言欢太像了。
“是啊,曹阳跟随父皇多年,我也是昨天再次见到,”南沐宸说得轻松,详细的自然不能透露。
俞琳琅才发觉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普华寺已经百年香火,南岳在虞罗的布局早早已经发生。
“终究还是要感谢你的父皇,”白衫女子正是传说中二十年前已经死去的大夏皇后褚言锦。
南沐宸笑而不语,这句感谢还是要有的,至少他那善变的老父亲没有拿着褚言锦这个把柄要挟云海洲。
“这位是……,”白衣女子问。
俞琳琅深深的一礼:“明月郡主俞琳琅参见先皇后。”
褚言锦云淡风轻,素手递上清茶:“竟是个伶俐的。”
俞琳琅伸手去接,微风掠过的瞬间衣袖飘动,一股熟悉的味道掠过鼻端。
那股水味儿随着云海琦的死去,俞琳琅几乎已经忘了,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俞琳琅失手,落了茶杯。
或者是,褚言锦就不是真心实意的请俞琳琅喝茶。
告辞之后,俞琳琅沉默。
“怎么?”南沐宸如今把俞琳琅完完全全的当成自己人,曹阳昨天说褚言锦在虞罗的时候,他很意外。
同样,她对俞琳琅没有拿褚言欢在花氏和褚言锦套近乎,他更意外。
俞琳琅苦笑:“褚言锦问你为什么受伤,她怎么知道你受了伤!”
“然后呢?”南沐宸显然动容。
“你可曾带了人来?”俞琳琅突然情急,那股子怪异的“水”味儿证明,褚言锦和云海洲也许不是情断义绝,至于为什么到了虞罗这么边远的土地,原因不得而知。
南沐宸抱住俞琳琅,他看得出俞琳琅的慌张:“琅儿别怕,我带得足够多。”
俞琳琅双手抱住南沐宸的腰身,想到有可能和南沐宸葬身虞罗不免伤情:“沐宸,咱们可能被人断了后路。”
“有任何机会,你都要先走。”
南沐宸抚着俞琳琅的长发,能够和这样剔透的女孩子共度余生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可惜要起波澜:“曹阳发了真实的消息给我,也给了这个让人心甘情愿踏入的陷阱,是我疏忽,给了他焰火令,万一我有不测,你想办法脱身。”
俞琳琅刚好是面向山谷的一侧,看见褚言锦带着曹阳以及一众僧众缓缓走来:“一起面对吧,如果有来日,咱们再喝酒庆功。”
“不,你活着就是我活着,”南沐宸后悔,他不应该将俞琳琅牵连进来。
他高看了褚言锦与南靳天所谓的知己情谊。
他无意中查到,曹阳本姓潘,还是海城潘氏。
他听从南靳天的安排,舍了南沐阳、断了俞琳琅的姻缘,让南沐阳以怀王的身份迎娶潘笑笑为怀王妃。
他只是想看看,普华寺的蠢蠢欲动是不是曾经的大夏皇后在作妖?!
“咱们先活着再说。”
俞琳琅展颜一笑:“也许没有那么糟!”
怦然心动的感觉,南沐宸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以至于南沐宸自己也怀疑过,他是不是已经毫无人情味儿。
原来,他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也罢,要面对,就一起面对。
曹阳叛徒无疑,要是管谌、叶隐和金池在,一定人人得而诛之。
“拿下,”曹阳说话的时候,做到了六亲不认。
俞琳琅仰着下巴,声音不高:“谁敢?!”
曹阳“哐啷”一声亮了兵刃:“死到临头还嘴硬。”
“哔”的一声轻响,曹阳的脚下多了一个弹坑。
褚言锦抬头看着四周,射击的人居高临下,现在所有的人都是靶子,而且看样子,仿佛南沐宸和俞琳琅是被偏袒的一方。
俞琳琅的小手握住南沐宸的大手,很庆幸自己赌对了。
来的时候两人途中受伤是意外,很可能那一颗子弹是提醒。
南沐宸克制着冲动,这一刻他很想将俞琳琅拥入怀中,原来被心爱的人罩着,这么爽!
“一把枪抵不过人多势众,改变不了什么。”
褚言锦冷笑,既然知道是枪,那就证明在二十年,褚言锦和云海琦等人过从甚密:“而且不见得有人敢杀我。”
“要是言欢阿姨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姐姐如此暗黑,一定很失望,”俞琳琅对大夏的先皇后不了解,只能试着打亲情牌。
“一个乱伦的私生子这么理直气壮,真是开眼了!”褚言锦话里有恨,句句如刀。
被人捅破出身,放在别人身上一定受不了,可是此俞琳琅非彼俞琳琅:“为保血统纯净,很多皇室有近亲繁育的传统,并没有多么的十恶不赦。”
褚言锦着实意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