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鹏程来,说是景赟的眼睛肿胀,视物不清,要俞琳琅去看看。
俞琳琅立刻起身。
李宁阳也跟在俞琳琅身后。
到地方一看,景赟的眼睛果然肿成一只桃。
“这可不是我打的,”李宁阳立刻澄清,小伤能认,但不是所有伤情都认,她一直奉行的是打人不打脸,尤其不打眼的。
误伤也是伤!
景赟赖上李宁阳了。
云华瑾没眼看,这样的景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琅儿,咱们出去一趟,城西据说有野兽伤人。”
“好,”俞琳琅应允,出去做点儿正经的事情总比看景赟发神经强。
“不行,危险的地方郡主不能去。”
李宁阳回头看了孙小仙:“愣什么,你去!”
孙小仙委屈,感情自己天生就是喂老虎的么!
于是,一天下来,俞琳琅净无聊了,看着李宁阳帮着景赟做冰敷,看着李宁阳帮着景赟遛大黑,看着李宁阳帮着景赟端茶送水,看着李宁阳足足忙乎了一整天。
“宁阳,你也歇歇,”俞琳琅被李宁阳绕得眼晕。
李宁阳避着景赟,挤眉弄眼的和俞琳琅表示:“不能让那家伙得了把柄。”
景赟其实无大碍,只不过眼睛痛胀而已,躺在床上一整天,后背早起茧子了。
以前的管嬷嬷与他,像只老母鸡。
以前的东方钰与他,是相互不待见的姻缘。
现在的李宁阳给了他新鲜感,但是没有了大夏王爷的身份,还是偷偷被放逐的,所以有了自卑。
再有,景赟眼睛上的伤不是李宁阳打的,而是景赟听得自己不会断子绝孙,狂喜之余一回头撞在马鹏程的铁头上弄的。
“喝水吗?”李宁阳问。
景赟转身,他才不要李宁阳的关心。
“你真有病,哪边眼睛受伤往哪边转身,故意的是不是,”李宁阳上手,三两下将景赟的身子掰了过来。
“你、你……大胆狂徒,”景赟急得直咳嗦,丫的,这女人不是人吧,受过良好教育嘛,上来就动手动脚的!
李宁阳“哼”:“毛病还不少,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臭馒头。”
景赟被气得脑门儿上青筋暴跳:“你、你说谁臭呢?!”
俞琳琅气馁,吵来吵去的,烦死人!
“我回去休息,”俞琳琅一脸倦色。
李宁阳左手景赟,右手俞琳琅,最后干脆甩了景赟,让这个无病呻吟的臭男人自生自灭:“琅儿,咱们走!”
之后的日子,景赟基本不和大家说话,不是在遛狗,就是在遛狗的路上。
“景王心里出问题了?”俞琳琅叨咕。
李宁阳赶紧申辩:“跟我无关。”
云华瑾看了一眼马鹏程:“去!都去!”
马鹏程带着一众兄弟,呼啦啦地一大片陪着景赟,还有大黑。
大黑“汪汪汪”,吓得撒腿狂奔。
路边站满了吃瓜观众,帅哥遛狗,节目又开始了。
十余日后,马泰一和管谌到了。
“哎呦呦郡主,”马泰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俞琳琅果然瘦得一片儿纸似的。
俞琳琅坐在游廊里:“马太医,很久不见。”
“这话儿说的,你要是好好的,但愿总也不见,”马泰一的话说得很文艺,听得俞琳琅都笑了。
“马太医,怎么就过来了?”俞琳琅问。
马泰一看了看俞琳琅的脸色和舌苔:“这还用问么,郡主呀,吃的、喝的……以后可得听我的!”
俞琳琅带着为难:“随遇而安就可以,我也不指望长命百岁。”
“胡说什么呢!”马泰一呸呸呸几声。
管谌捧着个精致的木头匣子,上来踢了马泰一一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看郡主就想清静清静。”
马泰一点了点头:“是呢哈,药膳就得慢慢熬!”
走出去好几丈远的马泰一又跑了回来:“郡主,食材和香料都是带过来的,保管合您口味哈!”
管谌双眼一立,追过去又是一脚。
这正给俞琳琅递皇上大人的书信呢,马泰一要不要改成叫马有眼无珠?!
“这么多?”俞琳琅咧着嘴,全是蝇头小楷,三四十页是有的。
管谌束手而立:“我也觉得多,而且还不让折,那个木头匣子花了我三个月的俸银。”
“管将军不灵光了?”
俞琳琅头大:“折不折的咱们不说他哪知道?!”
“那骗人总是不行,”管谌也挺心疼的,三个月的银子说没就没了,尤其是在看见马泰一背了那么大的而一个药箱之后,更加觉得自己的银子花得浪费。
“好吧,”俞琳琅也不能多说什么,管谌这样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尽忠职守。
管谌英俊的面容里带着木讷,自己家的皇上剃头挑子一头热,自己能帮则帮:“郡主您……什么时候回信?”
“字体不错,沉稳有力,纸张也好,墨汁闪着金光。”
俞琳琅掐着厚厚的一沓:“只是这么多,要慢慢看了。”
至于回不回信,俞琳琅觉得不重要。
但是回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