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和南岛开战,两方的战船沿着海岸线一字排开。
南岛黎姓,是土生土长的大户人家,掌控南岛已经百年之久。到了黎星这一代,只有黎星、黎水、黎青三个女娃,嫁给尹髙炬的黎星是嫡女,黎水根和原配老妻唯一的女儿。
这时的尹髙炬早已经以一血夺妻之恨为由掌控了整个妻家,不长时间,黎水根便失足落水而死,黎水、黎青委身姐夫,尹髙炬成了名符其实的南岛之王。
海峡的这一面,是南沐阳,身边跟着潘笑笑、李宁阳。
海峡的另一面,是尹髙炬,身边跟着黎水、黎青。
山腰上的,两男一女以及跟随着的将近二十人的队伍搭手瞭望,正是一年之久没有露面的俞琳琅、景赟和马鹏程,没有人知道一路的颠簸和辛苦,也没有人知道马鹏程从一开始就是南沐宸的卧底。
所以,就连景赟都认为马鹏程是为了照顾自己而跟随的,而坐在马车里的俞琳琅,人已经瘦成一小坨儿。
“俞琳琅,未到达目的地前你不能死,”看见了新希望的景赟脸上有了不同的神采,和俞琳琅相处久了觉得俞琳琅这人不坏,有时间也有一两句调侃。
要不是因为景赟以往就阴晴不定,俞琳琅甚至怀疑此景赟非彼景赟。
“你才要死!”俞琳琅想起和景赟谈条件的时候,景赟的眼底一片死灰。
“这就是你说的富庶之地?”景赟打开地图,正是这份地图让他燃起了生活的希望。
俞琳琅站到地上活动着腿脚:“物产丰富美女环绕,以后天高皇帝远的,你必须得谢我。”
“谢?”
景赟将地图卷起来:“以身相许么?”
“免了,享受不了!”每当景赟如此开玩笑,俞琳琅都是一句话封死。
“在我这里,我一直认为以身相许是最大的诚意,”景赟胖了一些,一眼望去比以前耐看了不少。
“这话以后不要再谈,你也知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一个破落户是如何让这二十名死侍死心塌地跟着你的,”俞琳琅最好奇的莫过于此。
景赟听了竟然笑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一无所有!”
“难道你还有两把刷子?!”俞琳琅的头发在风中飘舞。
“只是手里有些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而已!”景赟看着俞琳琅突然心里一动,这女子确实太聪明了,说话也很讲究方法,有几次差点儿招架不住。
俞琳琅接过马鹏程递的干粮,还是两个月前俞琳琅在途径的小村庄里晾晒的牛肉干。
“怎么,不想吃?”景赟看着俞琳琅,以后天高路远,这牛肉干真的是家乡味道了。
“我来做饭吧,”俞琳琅叹气,眼前的景赟有各种谜团,但是这么久了,竟然不能发现破绽。
再说吃喝上男人能对付,多一顿少一顿的不在乎,女人不行啊,不是牛肉干就是烧饼的,哪能受得了?!
景赟挽起袖子:“行。”
“您别吓唬我,我做,您老等着吃现成的就行,”每当景赟打下手,俞琳琅都汗毛倒竖,这与她认识的景赟太不一致了。
“这队伍里我是老大,”景赟的意思,大大小小的事情他说了算。
俞琳琅勺子一扔:“要不你做?!”
景赟两手一踹:“行吧,我看着!”
看看,就是这样,景赟每次都如此,好像防着俞琳琅下毒似的。
不多功夫,米饭的香气夹杂着肉香飘起,不是什么美味佳肴,只是牛肉干、米饭加上野菜一锅出。
二十余名“糙汉子”举着盆盆碗碗聚拢过来,眼前这个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弱小女子常常能化腐朽为神奇。
俞琳琅给每个人盛了一大碗,将锅里最中间的地方的肉、饭盛给了景赟。
不管景赟知道不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反正俞琳琅已经认了景赟也许是自己“同胞”的哥哥,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云海格悬而不认,但云海格一胞两胎的事实无法更改。
“你吃!”景赟看着一锅中的精华,将最软糯的饭推给俞琳琅。
俞琳琅摇头:“不不景赟,好的归你,再说你表现得太正常我会觉得毛骨悚然。”
景赟愣住:“你叫我……景赟?!”
“奥,不好意思,景王殿下,”俞琳琅其实没有什么食欲,也不想吃东西。
“我以前是有多么差才让你有这样的印象,要说我突然间开窍了你信吗?”景赟笑,可是笑起来的景赟明显不是记忆中的景赟,景赟现在的笑容让人愉悦,可是记忆中的景赟即使是笑,也是让人做噩梦的那一种。
俞琳琅摇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一个人的体征中最骗不了人的就是眼睛。”
“嘁,拿着!”景赟被怼的哑口无言,俞琳琅想要表达的无非是他本性难移。
“拿就拿着呗,”俞琳琅叹了口气,伸手去接那碗热气腾腾的饭。
景赟坐在马鹏程事先准备好矮几旁,这是景赟独有的用餐资格,其他的是蹲着、坐着、晃荡着。
俞琳琅“恰巧”手一抖,将整碗饭“扣”在景赟腿上,那里正好是大黑咬过一口的地方,那种触目惊人的伤痕俞琳琅还记忆犹新。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