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王公公燃了香。
云海洲和俞康春默默地下棋,不动声色的寸步不让。
而和云华禹行走在路上的俞琳琅却停住了脚步,情急之下直呼了太子的名讳:“不对啊,你家娘娘是小产,怎么会大出血呢?!”
云华禹眼袋乌青,俞琳琅称呼他什么无所谓,小时候俞琳琅还给他起过N多外号呢:“知道就行别乱说,已成事实的说什么都晚了。”
“那可是太子妃啊!还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俞琳琅爆着粗口,啐了一声。
“是我疏忽!”
云华禹很沮丧,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思虑不够周全,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俞琳琅看得出云华禹的情绪真的很低:“那你不在东宫里陪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云华禹叹气:“穆小弘说你落水了,我来看看。”
“呃……这……”
俞琳琅一听,这是云华禹关心自己啊,再和人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就不对了。
“不是我落水,是颖贵人抱着我摔下去的,还按着我的头,”云华禹无非就是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俞琳琅也没有磨叽:“再说了,颖贵人自己有身孕不知道吗,董卓尔这妹妹政治觉悟不高啊!”
“小点儿声。”
虽然四下无人,云华禹还是很谨慎。
“可是,颖贵人失了孩子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俞琳琅牢骚满腹,事关自己身家性命,不问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云华禹苦闷地笑着:“你还想怎样?”
俞琳琅一脸懵:“我这不是怕日后被打击报复么?”
云华禹叹气:“所以啊,这不让你到御书房观棋嘛!”
俞琳琅更懵了:“我都不会下棋,我观什么棋!”
“人生如棋。”
云华禹忽然觉得如果和以前一样,俞琳琅依然在外流浪,自己派着人远远的护着,也不错。
如今,俞琳琅封了郡主,落入皇家的棋盘,以后的人生可不仅仅是吃饱穿暖那么简单了。
御书房门口。
王公公远远的张望着。
看见云华禹和俞琳琅到来,赶紧撩起门帘,小手紧忙地招呼着快点儿进去。
云海洲和俞康春的座位旁,摆着两张小凳。
没人发话,云华禹和俞琳琅也不敢坐啊,就干巴巴地站了两盘棋的时间。
哪料云海洲和俞康春又开始一盘新棋,俞琳琅首先垮了,一屁股坐在云海洲旁边。
“让你坐了?”云海洲眼神凌厉。
俞琳琅伸出双手:“我是准备替皇上端棋子的,坐下来高矮正好。”
俞康春抬眼看了云华禹一眼。
云华禹撩了长袍,坐下捧起俞康春的棋罐。
云海洲话里有话:“有什么说的?”
俞琳琅脑门儿冒汗:“皇上,我还说得清吗?”
云海洲落下一子:“没问你。”
云华禹眼睛里的红血丝更粗了:“血债血偿。”
进得宫来一直未见的云华旭这时候冒出来了:“父皇,和清泉山庄的如出一辙。”
当云华旭简要的介绍完事情原委之后,俞琳琅惊呆了。
俞康春掐着棋子,有了护女之意:“要不,郡主也入宫,便于集中防守?”
云海洲摇头:“不,敌方在暗处,分开也是分散敌方兵力。”
第二天,京城传开了。
俞琳琅在颖贵人床前痛哭流涕,磕头磕得晕了过去。
俞相大发雷霆,打得小俞同志找不到北,小俞同志口吐鲜血,一路昏迷着被马车拉回清泉山庄。
人人都知道,渣女俞琳琅竟然被“法外开恩”了。
人人也听说,颖贵人不懂珍爱皇嗣,被赏半年的禁足。
早饭时间。
俞琳琅看着淡定的云华旭和南沐阳,对南景郁的遭遇还是不可理解:“南景郁是南岳公主,大夏的媳妇……”
“吃饭!”南沐阳夹了菜心,放进俞琳琅的餐盘。
俞琳琅匪夷所思地看着南沐阳,南沐阳摆明了不想说关于南景郁的任何事情:“那可是你妹妹!”
“非要听吗?”云华旭嘴里咀嚼了几下。
“恩!”俞琳琅点头。
云华旭拿着餐巾擦了擦手:“胎儿已经成型,所有的骨头都碎了。”
“虐婴啊!”
“天杀的!”
“那岂不是和小白的死法一样?”
俞琳琅呼吸一窒,把皇家子嗣比喻成清泉山上的兔子,这是给皇家最大的难堪。
南沐阳嗔怪地看了云华旭一眼:“说那么多干什么!”
云华旭看着南沐阳,这家伙越来越狡猾了。
俞琳琅问话他回避,自己回答他揶揄,怎么的,在俞琳琅面前都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水平,当真要开始互相伤害么!
俞琳琅气急,让霍小淘到书桌里翻出租房合同,指着第十一条第二款:“看看,白纸黑字,坦诚相待。”
怎么的,你们两个租户,难道不清楚我是房东?!
租户胡来,难道房东可以不知情?!
“这一段时间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