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南沐阳来,清泉山庄的门大敞四开,哪儿哪儿都透着祥和之气,清泉山庄有了大户人家的感觉。
而且,“箭”一样的冲出去,成了大黑、二黑欢迎来客的方式。
寻常的男耕女织,在清泉山庄演绎成南沐阳既主外又主内的模式,南沐阳给俞琳琅的权利是,吱吱嘴儿就可以。
俞琳琅很听话:“看看谁来了?”
“好像是……相府的管家。”
南沐阳多能耐吧,相府的管家他都认得。
“石叔,您怎么来了?”俞琳琅站去迎了出去,尊老爱幼,不分等级。
石韦年五十左右岁的年纪,第一次见俞琳琅的身边有了单独相处的青年男子,还一表人才的,一颗成年老心很是安慰:“这是……”
俞琳琅大方的一笑:“石叔,这是南沐阳,知音客栈的老板,在我这里租了一间房,您也知道,我大钱没有,想要度日,得有进项。”
这话说的,不是没钱,是没有大钱。
石韦年将南沐阳打量了一番,点头说出一个“好”字。
南沐阳熟知知音客栈里店小二的工作流程,石韦年刚刚坐下,一杯茶就奉了上来:“您喝茶。”
石韦年阅人无数,一看南沐阳就不是一般人等,怎么端茶送水的这么溜呢!
“嗯……有事儿您说!”南沐阳试图越线博好感。
俞琳琅“嗯”的一声提醒,干嘛呢!干嘛呢!又不是你家亲戚!
“哦哦,您……,”南沐阳手足无措起来,跟店小二一样。
“二小姐,夫人病了,三小姐还整日哭闹,老爷让我来找您回去看看。”
石韦年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作为过来人,年轻人之间的事儿也是懂得,南沐阳相貌堂堂,对俞琳琅不错,助攻这样的事情,他可以做。
俞康春一直视俞琳琅为耻辱,现在专门派人来相请,相当于太阳从西边出来,难道相府还有别的事?
“我跟您回去,”俞琳琅立刻决定下来。
南沐阳是聪明人,总是适时的刷存在感:“放心去吧,这里有我。”
回去相府的路上,俞琳琅坐的是相府的马车。
专门来接,派出马车,表明相府的态度。
“石叔,到底怎么了?”俞琳琅牵挂的是云海格的病情。
没有了外人在场,石韦年才露出焦急之色:“二小姐,家里闹翻天了。”
俞琳琅摇头,传说自己以前作妖,腿都被打折了,那现在三小姐作妖,俞康春大人束手无策?
区别对待,呸吧!
到达相府的时候,天黑透了。
俞琳琅走路带风,嘴里问着,人已经直奔书房:“石叔,父亲在哪儿?”
“对,就在书房,”石韦年应了一声,跟在俞琳琅的身后一路小跑,他从来没见过俞琳琅走这么快过。
“父亲,”俞琳琅眼中,俞康春一脸疲惫。
俞康春抬头:“郡主回来了……”
“父亲……母亲病情如何?”
俞琳琅本想问一句父亲何事烦心,听到俞康春称呼的“郡主”两个字又将对俞康春的关心咽了回去。
事实上不亲近,算了,没必要矫情。
“你母亲说是小毛病,歇一歇。”
听俞康春的话,他闹心的不是云海格的病,而是俞琳研的去处。
“石叔,去凌太医府上,就说我回到相府,双腿酸痛,烦劳凌太医过来看一下,”和俞康春不同,俞琳琅的点在云海格身上。
石韦年看了一眼俞康春,俞康春点了一下头。
“那父亲还为何事忧心?”
俞琳琅觉得俞琳研嫁给谁,选择很多,不是多么难的事情。
“你妹妹……罢了!”
只要俞琳研不犯浑,俞康春日常是疼爱俞琳研的,而且俞氏三姐妹中,最疼爱的就是俞琳研。
“父亲可是有意让妹妹嫁到西齐?”
俞琳琅直接把话挑明了。
“嗯。”
俞康春眼中精光一闪,他忽然发现这个被他定义为终身污点的丫头怎么开始令他刮目相看了呢!
还好凌峰来得快,不然俞琳琅可受不了俞康春欲言又止的样子。
闻见新煮的奶茶,云海格一阵干呕。
“母亲,你该不是有了吧!”
俞琳琅端详着云海格,很像早孕的样子。
“胡说八道。”
俞康春对俞琳琅刚刚积攒起来的好感一下子散尽。
云海格听见俞琳琅所言,突然想到自己的月信迟了十多天,但还是摇了摇头:“四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
俞琳琅笑:“怎么就不可能?!”
石韦年偷偷瞄了俞康春一眼,感慨这未出阁的二小姐谈论起孕事话题,竟和吃茶喝水一般自然,真真儿的天不怕地不怕。
听到俞琳琅的笑侃,凌峰将配置的膏药先放在一边,立刻为云海格诊治。
凌峰很谨慎,左手、右手各号脉一次。
俞康春心里是紧张的,他虽然仕途得意,但是情路坎坷,与云海格虽然属于政治联姻,多年以来相处也算融洽,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他可不想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