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哑巴!我管你到底是云家人还是哪家人,只要你的名字还叫姜清渺,那你就是我们姜家的人!便是将来死了,那也是我们姜家的鬼!别以为你费尽心思认个亲找户新人家,你就能够与我们姜家毫无干系了!”
听见姜望北的这一番话,姜玉珠的脸色都变白了。
她真的是头一回意识到,姜望北有多冲动多愚蠢。
没听云家人刚才说了吗?姜清渺已不叫姜清渺了,而是云清渺。
而且就算是不改姓,也无法否认云清渺是云家血脉的事实。
他们姜家,其实没有任何立场能阻止云清渺回归云家。
至多,是能以养育之恩让云清渺或云家从道德上给些补偿。
可偏偏秦慧兰好面子想甩锅,又偏偏姜望北易冲动易暴躁。
这下,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如此想着,姜玉珠便拽了拽姜望北的衣角,希望姜望北坐下别再惹是生非。
然而,姜望北已被云家人的控诉气得冲昏了头脑,再次大骂。
“死哑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立刻、马上,滚过来!然后跟我们一起回姜家。只要你乖乖跟我们回去,我保证认你这个姐姐。你想要什么,我也全满足你。但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必须赶紧告诉他们,我们姜家对你好得很!你......”
话尚未说完,秦慧兰一把拽过姜望北,生怕姜望北再说出什么招人恨的话。
她也是后悔万分,姜望北是她的小儿子,她难免会更加疼爱些。
平时宠着哄着惯着,逐渐让姜望北的脾气越发差性格越发坏。
如今的姜望北,不仅是自视甚高,还特别目中无人,才会导致了当下的尴尬局面。
可是后悔也没用了,秦慧兰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一切糊弄过去。
但,云家人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了。
云礼安已叫来安保人员,“其实今天请你们姜家来,就是为了让你们姜家知道。从今往后,渺渺不是独身一人了,她有我们整个云家护着。你们若是再想欺负她,也得掂量掂量。现在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们也可以滚了,别搅了认亲宴的下半场。”
话音落下,安保人员们齐齐而上。
一部分按着仍发狂大吼的姜望北,一部分盯着慌乱又羞恼的秦慧兰。
前者被强拉着走了,后者虽不甘却又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也就跟着离开了。
因为姜玉珠全程都没说些什么,所以安保人员也没对她太严厉。
可她也不好意思继续待着,只努力保持着风度,起身不紧不慢跟在了最后。
在大门关上的那一瞬,她却是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云清渺。
她觉得,云清渺是真的变了。
就像壳子里换了芯子似的,与从前的“姜清渺”截然不同。
也许,姜家的谋划不一定能成功了。
姜玉珠的心情一时极为复杂,她作为姜家人,当然不愿让事情发展成那样。
但,她作为姜玉珠。
她竟有一丝丝的庆幸。
“哎哟喂!真是丢死人了!亏我从前那么疼爱你们!结果关键时刻,一个闷葫芦连话都不知道帮忙说上一句!一个没脑子竟会说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现在好了,我们姜家…我秦慧兰…以后脸往哪儿搁啊!”
一被赶出云上酒店,秦慧兰的心态就彻底崩了。
她这人最好面子,先前出席秦家生日宴被众人看了笑话,她便觉得难受不已好些天都没敢出门。
无论谁给她发邀请函,她通通拒绝了,没好意思应下。
直到云家发来了这场认亲宴的邀请函,她才终于打起了精神决定重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还想借着出席再次建立自己在圈内的地位与名声。
结果,这居然是一场鸿门宴!
让她颜面扫地,宛如丧家之犬,着实狼狈不堪!
“要我说,不如直接把死哑巴给绑回来得了。什么云家不云家的,就是做生意的商户,不比我们高贵多少。好歹我大哥,还是军官呢!”
姜望北虽也觉得被赶出来丢脸,但他倒没有秦慧兰那般爱面子。
他这会儿只想着要怎样将“姜清渺”制服,并不在乎别的。
当然,这也有他压根不把宴会上的宾客们放在眼里的缘故。
只不过秦慧兰越想越觉得难受,听着姜望北的话更是气血上涌。
她一时忍不住抬手,狠狠给了姜望北一巴掌,“你是蠢货吗?怎么说得出那般离谱的话?云家岂止是商户,他们能稳坐海市第一世家的位置,你以为全靠做生意砸钱就行了吗?
“你…你居然打我!”姜望北的脸迅速红肿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慧兰,“我说错什么了?难道你能想出更好的法子吗!妈,你别忘了,如果搞不定死哑巴,我们姜家……”
秦慧兰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捂住姜望北的嘴,“闭嘴!你瞎嚷嚷什么!”
见秦慧兰是真动了怒,姜望北也意识到错了。
而且这事儿,的确是万万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
所以姜望北很快冷静下来,移开秦慧兰的手,“妈,我们先走吧。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