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姓女子笑容僵住。 小二嘴巴僵住 宾客表情僵住。 这一刻,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李恩威却肃然反问道:“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有人强抢别人酒食,你们望西别馆管不管了?卢家庄管不管了?” “啊,这个……这个……” 啪! 一锭雪花银精准落在八仙桌上。 “不用劳烦掌柜了,再上一桌酒菜,我请,就当是给这位兄台赔罪!” 众人循声望去,又见一锦衣男子信步走来。 其人约莫三十上下,眉目间与胡姓女子有六七分相似。 走到桌前,男子对李恩威微微欠身致意,便转过头对女子轻斥道:“闹够了没有?闹够就跟为兄回去!” “不够不够不够!”胡姓女子嘟起嘴道,“那卢俊才修为不如我,人品也不好,与我根本不配,兄长凭什么要我嫁他!” “一批胡言!”锦衣男子板起脸道,“卢庄主英雄盖世,少庄主师承其父,虎父无犬子,假以时日,必是本地一等一的高手,如何配不上你?” “再说了,这门亲事是爹临终前亲口答应卢家的,难不成你还想忤逆父尊之命?” “那是因为卢家没有跟爹爹说实话!”胡姓女子霍然而起,与哥哥针锋相对,“我可是听说了,卢俊才原本就有婚约在身!” “但他们父子贪图我胡家的田地、丁口、财物,所以私下毁约,转而向我家提亲。” “如此背信弃义的小人,爹爹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同意我嫁过去的!” “你……你……休要再胡言乱语!快跟我走!” 锦衣男子紧张地左右看了一眼,强硬拉起妹妹的手匆匆离开。 女子哭哭闹闹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才渐渐敛息。 “啧,一锭臭银子就想揭过此事,瞧不起谁呢?老子本来就可以白吃白喝!” 李恩威蔑笑着收好银锭,继续对着美食大快朵颐。 旁边看热闹的见他如此光棍,忍不住笑声道:“足下今日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啊,难得美人投怀送抱,你怎么光顾着吃吃喝喝?” “就是就是,虽说癞蛤蟆难吃天鹅肉,但人家天鹅主动下凡,你总不能光赖在地不蹦跶个几下吧?” 被人形容为“懒蛤蟆”,李恩威心中毫无波澜,反而一脸看傻子似地对这几个人说道:“你们耳朵没毛病吧?人家哥哥都说跟卢家有婚事,那这两位可不就是胡家少庄主胡寿,和胡家大小姐胡彤么?” “怎么,你们一边来参加卢家的婚宴,一边又去怂恿外人勾搭新娘子?” “啧啧,你们这些人啊,心思怎地这般龌龊?” “脏!唉,真脏!” 一番义正辞严之下,看客们愣是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能尴尬散去。 李恩威则大无私样吃完剩下的酒菜,然后吩咐小二胡少庄主赔罪的那桌酒菜不付现钱,照旧记到富卫镖局的账上,晚些直接送到客房里。 …… 啪。 合上房门后,李恩威目光渐深。 胡家兄妹突然现身,他始料未及。 但近距离接触过后,加上周围看客们各种八卦讨论,他得以与卫长风提供的情报一一对照,对此地的情况有了更确信的把握。 卫长风提供的情报不可谓不详尽。 但这不代表他该完全相信对方。 万一他搞错了呢? 万一他故意误导呢? 非亲非故,总要留个心眼。 “目前看来,卫长风的情报还是可靠的。” “不过敌强我弱,我寿元还有不少,没必要急于求成。” “再看两天。” 暂时安顿下来后,李恩威抓紧时间练剑,好尽快熟悉上辈子的手感。 先前在摩崖岭过来的时候,一直绷紧神经,除了跟侯五一战用出了“坠香扇”,基本没什么时间练手。 如今演练了一番,他发现自己几乎没什么滞碍,就完全重拾了贞娘所教的三剑。 “坠香扇已经有点轻灵的感觉了,往后谁也不能再说我砸秤砣。” 李恩威一边比划,一边回忆李贞娘教导的要领。 “点红桃还差些意思,总感觉哪里不对,不知是否修为未到位。” “邀明月……不提也罢……” 练剑之余,李恩威也没有忘记石甲、绳术、射术等训练。 但相对克制,以保持手感为主。 毕竟这里无处拜神,不能过度消耗真元。 …… 这日,李恩威练剑到正午,出门觅食。 来到二楼雅座之时,却见所有人都聚集到栏杆处往楼下张望。 他好奇上前,便见不知何时,望西别馆大门外,已经用竹子围出了一方简易擂台。 擂主赫然正是那日来蹭他酒喝的胡家大小姐,胡彤。 此时她正与一个青壮男子对战,双方都赤手空拳。 那人比她高大,臂展也更长,但胡彤却不与对方拼拳,反而连起高腿,愣是靠着一双又快又猛的腿鞭抽得对面壮男连连躲避,毫无还手余地。 “吃她一腿硬上啊,伤了也不亏!” “是男人别怂,快还手!” “行不行啊,细狗……” 楼上楼下的看客七嘴八舌地拱火,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李恩威向旁人打听。 “胡大小姐不满这头亲事,要在此地搞比武招亲,这下有好戏看了。”那人一脸八卦地讲道。 “胡少庄主也不管管?” “管了,她不听啊!这会儿胡寿估计正发愁怎么跟卢家解释呢……啧啧,看足下这体格更胜擂台上的那位,要不要下场试试身手?说不定今日就能抱得美人归!” “不了。”李恩威果断摇头,“这婆娘习惯不问自取,人品不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