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八妹她们知道今夜应该是等不到晴儿过来救场了,晴儿要留在家里照看俩孩子,连夜饭都是这边送过去,又怎么可能抽出空过来呢?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晴儿不在,还有一个人在,那个人可以将刘氏劝走。 这不,那个人就是菊儿。 菊儿先前在堂屋那边忙着照看俩孩子,她家的俩孩子调皮,尤其是老大,搅得菊儿分身乏术,陈彪夜里又回去了,她一个人带孩子可不能让孩子们出啥岔子。 等到她安顿好两个孩子四下找不到刘氏,立马就来了灶房,果真看到刘氏还在这里像开演讲似的一条条痛诉谭氏。 “娘,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少说几句吧!走走走,咱去堂屋喝茶,嗑瓜子。” 菊儿不由分说拽着刘氏就要走,刘氏却撅着腚儿赖在地上不肯走。 “你看你看,我这鼻头都被你奶一鞋拔子给砸肿了,我爷是爹生娘养的,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可不能就那么算了!” 刘氏指着自己的鼻头跟菊儿那大声说。 菊儿定睛一看,红肿个啥呀,或许先前被砸中的那一瞬间有点红,可这会子早恢复了。 “娘,你鼻子没事了,别担心哈,走走走,灶房小,咱不跟这添乱了。” 刘氏还是不走,非要留下来继续将谭氏的诸多恶行揭露给灶房里的众妇人听。 小花急中生智,说:“菊儿,你就随四婶吧,横竖这里也没有外人,菊儿你是客,快些去坐,马上就开饭了。” 赵柳儿也反应过来,将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擦拭了几下,说:“我这就去问问三叔四叔五叔他们搞好了没。” 赵柳儿果真出了灶房。 菊儿不放心刘氏,担心她说出更过头的话,留在灶房。 很快赵柳儿去而复返,带回来杨华忠他们的消息:“三叔说我奶已经被送回了老宅,姑姑和三婶跟去照顾去了,待会给奶他们送些饭菜就行,吩咐咱这边快些开饭,男人们都重新坐好了,吃过饭还有的忙活。” 小花说:“好嘞,筷子和碗烫好了,谁陪我一块儿去摆起来。” 菊儿走了过来:“嫂子,我来帮你。” “好嘞,那我就不客气了。”小花笑着,和菊儿一起抬起了一只装着碗筷的篮子出了灶房。 刘氏有点动摇,抓住赵柳儿问:“你看到堂屋都坐满啦?” 赵柳儿说:“是啊,我从堂屋过来的,就剩下一两个空位了,这才赶紧让菊儿过去坐,她是客。” 刘氏这下有些急了,正准备去,赵柳儿却反手拉住刘氏:“四婶,你要是不急着吃饭,就留下来给咱搭把手,反正咱家里这些妇人都是吃第二排,三婶她们也都没过来……” 刘氏赶紧挣脱赵柳儿的手,“那可不行,我肠胃不好,过了饭点没吃着就会发病,你们先忙着,我去堂屋啦!” 说话间已一溜烟跑出了灶房。 灶房里的妇人们红糖大笑,赵柳儿和曹八妹也是相顾无言,只能无奈摇头。 这个四婶啊,真是见了吃,挠上墙,只有吃能让她转移注意力,将她打发出灶房。 …… 五房的堂屋里,男人们果真已经落座了。 老杨头坐在首位,面色依旧不是很好看。骆铁匠和老孙头他们见状赶紧说起别的话题来,试图将这尴尬的气氛淡化掉。 谷 眼见杨华忠一会儿就回来了,老汉又叫了杨华忠到跟前压低声问他谭氏的情况。 “送回东屋了吧?旺生去了吗?” 杨华忠察觉出老杨头语气里隐藏着的担忧,苦笑着说:“爹你放心吧,我娘一点儿事都没有。” “啊?”老杨头张了张嘴,眼底的阴郁好了一点。 这时,跟杨华忠同去的杨华洲也过来了,跟老杨头这说:“三哥刚把我娘驮到塘坝那边,她就醒了,吵着闹着要下来自己走,死活不回老宅,跟着梅儿去了老王家住!” “啥?”老杨头的嘴巴张得更大了,简直都能塞进一只鸡蛋。 “搞了半天,四嫂说的是真的,我娘就是装晕来遁走,不然下不来台!”杨华洲接着又忿忿说。 不分青红皂白逮住五房的人一顿开涮,还打了他,最后真相大白她下不来台,一辈子又不肯说软话,于是只能装晕来逃离众人的视线…… 老杨头眼中的担忧至此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嘲讽。 “看来还是老四媳妇儿了解她,装晕,已经是她的老把戏了!” 父子几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