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无语点头,得,不能要求这个时代的土著居民对时间有个明确的观念。 就好比她自己出生的时辰,具体日期是农历的正月初六,这一点孙氏和杨华忠都牢记在心。 但具体是初六那天的哪个时辰,那就模糊不清了。 用孙氏的话来说,前一天夜里肚子就开始发作,痛,第二天早上还咬着牙去洗了一家人的衣裳,洗完衣裳晾晒到一半,突然就痛得站不住了。 躺到床上开始发力生产的时辰?不清楚! 生了几个时辰?也不清楚! 孩子呱呱坠地的那一瞬的时辰?更不清楚。 那她清楚啥呢? 那就是当孩子被接生婆清洗好,并打好萝卜包之后,灶房那边大嫂金氏和二嫂杨氏刚好烧熟了晌午饭! 所以孩子出生的具体时辰,你品,你细品,你要是能品出来算你厉害! “然后呢,大毛哥你撞见啥了?”杨若晴打住思绪,接着询问眼下的事。 恐惧,像潮水,一点点从赵大毛的眼中渗透出来。 “我在道观附近的树林子边检查了一番,包括那边几个坟头我都去看了,都没啥异样,那些村民们烧的纸钱也都成了灰烬,不会引起火灾。” “接着我又往桥那边去,桥上也好好的,就剩下几堆烧过的灰烬。”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我正准备往回走,这时我发现桥底下的水边有人打着火把在走来走去。” “我就朝它喊,想问问是谁,结果那人一抬头,我的妈呀,满脸的毛,一双细细长长的眼睛,鼻头是黑的,就像顶了一颗松球,嘴巴从这边脑袋弯到这边,好生夸张……” 赵大毛边说边抬手往自己脸上比划了几下。 幅度确实很大,很夸张,让杨若晴脑海里突然就跳出当年风靡日本的恐怖女人‘裂口女’的照片来,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骆风棠温暖的大手顺势覆在她的手上,来自他掌心的热量源源不断流淌进她的手背,莫名就镇定下来。 镇定下来后感觉自己有点好笑,不过是电影中的一个人物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现实中真有,要敢站她杨若晴面前,直接上去把对方的嘴巴撕下来扔茅坑里去,然后拿臭袜子塞进那个空洞洞的腮帮子里,拿胶带绕着脑袋粘三百六十圈,看你还怎么吓唬小孩子! “大毛哥,你确定你看清楚了那真是一只黄皮子?”杨若晴又问。 “会不会是人脸上戴了个野兽面具?”骆风棠也问。 赵大毛用力摇头,“不可能看错,我这眼力好得很,当时月亮天,啥都照得亮堂堂的。” “还有啊,那玩意儿被我喊了一嗓子后竟朝我这边跑过来,那么大一条尾巴,前爪后爪,完完全全就是一只黄皮子,就算是人披着兽皮也装不出那样逼真!” 赵大毛笃定的回答,再结合昨夜大孙氏孙氏她们几个看到的,看来昨夜那个东西确实是一只黄鼠狼没错了。 “后来咋样了?”杨若晴继续问。 赵大毛说:“还能咋样?我看到是只黄皮子举着个火把装人样,当时就吓得抓了块石头扔过去砸它。” “乖乖,那畜生反应真快,一下子就蹦起来了,蹭一下蹿到三丈开外。” “还朝我龇牙,那眼睛在月下都冒红光了,我扔完那一石头后胆气也像被抽掉了似的,吓得再也不敢看,拔腿就往道观跑。” “那畜生竟然还追了上来,我一口气跑进道观,它到了道观门口就停了,好像不敢进道观,又不肯就那么善罢甘休,于是举着火把在门口跳着蹦着跺着脚,嘴里还吱吱的叫骂。” “我躲在大门后面偷看,它气性好大,骂了好一阵才走。” “我松了一口气,还生怕那黄皮子会一把火烧了咱道观呢!” “幸好它骂完了就走了!” 赵大毛拍打着胸口,至今说起那回的遭遇,依旧心有余悸。 “那黄皮子,确实有灵性,一般的野兽是绝对做不出那些举动的。”杨若晴说。 “那大毛哥,后来呢?还有没有再遇到过它?又或者说,它后来有没有再找你复仇?”她接着追问。 总觉得事情不可能就中元节那一晚,若是只有那一晚的遭遇,赵大毛不可能谈之色变! 赵大毛说:“我也真是欠了它的,后面又遇到了。” “那应该是过了一个月,八月中秋节的那天夜里吧,我睡到半夜口渴起来喝茶,因为我夜里要看守道观,巡视各大殿,总怕有心术不正的人溜进来偷东西。” “所以我喝完茶就提着灯笼往前院的几个大殿和偏殿去,然后我就听到院子外面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