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徐元明家那闺女是不是定亲了?”她突然又问。 骆风棠头也不抬的‘嗯’了声,“上回徐元明提了一嘴,邀请咱到时候过去吃喜酒。” “上回就跟你说了,你为啥一直瞒着我呢?是不是心里有些不舍那姑娘出嫁,所以不敢告诉我呀?”她慢条斯理的撕着橘瓣儿上的白色筋膜,故意打趣他。 骆风棠抬头看了她一眼,黑着脸说:“瞎说!” “嘻嘻,我才不是瞎说呢,你心里肯定有点不舍得才不及时告诉我的,”杨若晴道,把一瓣儿橘子塞到嘴里,腮帮子撑成了包子,含糊不清的接着说:“毕竟,那小姑娘当初可是偷偷喜欢过你的哟,” “用我们女人的思维来想,就算你迫于家庭和责任,不能接受她的爱慕,但心里的金字塔上会为她留一个位置,不接受,却准许她默默的喜欢,这叫备胎。 可现在这备胎却要嫁人了,那个位置要空出来咯,所以你心里会不会有点失落有点空虚呢?诶诶,你碗筷还没收拾好呢气势汹汹过来做啥?啊,不要,不要……唔唔……” 她后面还准备了八百字调侃的话语,这下全被堵在喉咙里出不来。 他把她按倒在懒人榻上,一顿暴风骤雨的狂亲,不仅抢夺了她嘴里的橘子,还掠夺了她肺里的氧气,在她差点窒息的前一瞬方才放她一条生路。 杨若晴挣扎着跑到铜镜跟前,揉着红肿的唇,扭头朝他这‘愤怒’控诉:“震惊!某男子竟对身怀六甲的孕妇做出这种事!简直禽兽不如!” 骆风棠原本盯着她那红艳艳的唇,水汪汪的眼,本还意犹未尽。 结果她这一句震惊体的话说出来,他破功了,当场就笑了。 那么冷峻的一个人,笑起来,却是那么的好看,仿佛雪后初晴,万道光芒从云间照耀而下,整个屋子都亮了,杨若晴的眼睛也亮了。 “晴儿,你这是要逗死我吗?” 他一脸无奈的走向她,将她圈到他怀里,俯身打量她的唇,又俯身,轻轻嘬了一口。 揉着她的头,温声说:“巧红定亲的事儿我没跟你说,是觉得没有必要。” 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定亲,犯不着说。 说了,反倒还显得自己对这件事留了心似的,对于他来说,让他留心的人和事,他时刻放在心尖上捧着。 无关紧要的,一闪而过,雁过无痕。 “至于到时候喝喜酒,让大伯去一下,封个红包的小事儿,跟咱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又说。 杨若晴这时候也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趴在他的怀里温顺的像只猫。 请注意,是橘猫。 十只橘猫九只肥,还有一只特别肥。 他继续揉着她的脑袋,活像在撸橘猫的脑袋,低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直达她的心灵:“我知道你先前是故意打趣我的,我也知道你跟我一样,咱俩的心,从十几岁定情的那年,就已互相交付给对方了。” “我整颗心都在你那里,我还拿什么去安置别的不相关的女人?” “你这个傻丫头!” 杨若晴在他怀里拱起脑袋,脸上红通通的,不知是被捂的,还是喝蜂蜜喝醉了。 “我要纠正你。”她说。 “纠正什么?”他眼中布满困惑。 “傻丫头是用来形容未婚,或者已婚还没生孩子的年轻女人。” “我特么的都三十岁啦,如今怀了三胎四胎,再叫傻丫头就是黄瓜刷绿漆装嫩,得换个称呼。” 骆风棠哭笑不得。 “你又不老……” “甭管老不老,年纪摆在那儿,辰儿都十四啦,再过四五年指不定要成亲,我都要做婆婆,辈分也上来了,你看谁家的婆婆还被叫‘傻丫头’?” 看她这副较真的样子,骆风棠也不敢再跟她较劲儿,于是顺着她的话问: “那你说改成啥?” 杨若晴眸光一转,“傻婆娘,咋样?” 骆风棠满头黑线。 瞬间感觉自己摇身一变,成了村里那些抄着手蹲在墙角晒日头的老大爷了,就差腰间那一只烟锅袋子就齐全啦! “我不管我不管,往后不准再喊我傻丫头,得喊我傻婆娘!” 杨若晴抱着他的手臂摇起来,在他怀里像一只肥猫似的笨拙的撒着娇。 这副样子……骆风棠想笑又不敢笑。 “行吧,你想叫啥就叫啥。”他妥协了,“不过,在我心里,哪怕你白发苍苍,老得像你奶奶那样,你都是我的傻丫头!” 杨若晴不闹了,定定望着他,甜蜜,还有点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