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杨若晴给他端了一碗绿豆汤过来,“有福哥,喝碗绿豆汤解解渴吧。” 张有福不善言辞,于是道了谢大大方方接下了碗,却没急着喝。 而是接着跟骆风棠他们这说:“我们问她旺福进村的时辰,那婆娘自己都稀里糊涂的说不清楚,” “又问她旺福回村是要拿什么东西,她直说旺福的酒快喝完了,回家去拿酒的。可能是后半夜走的,也可能是天麻麻亮。” “都已经大半日了,人没回去咋都不来说呢?”杨若晴也是醉了。 吃早饭的时候人没回来,大平娘就该过来说的,一直拖到这会子,黄花菜都凉了好几个回合了。 “这会子那妇人在哪?”骆风棠再度出声。 张有福说:“水都淹到脖子了还死活不上船,我们强行把她带回了村口。” “我看看去!” 骆风棠饭都顾不上吃一口就出了屋门。 “你们先吃,我也看看去!”骆铁匠也起身要走。 张有福见状下意识就要放下碗跟出去,骆铁匠突然又停下,“算了,我还是先扒拉两口吧!有福,你也把绿豆汤给喝了!” 张有福明白了,骆铁匠这是故意给他留时间让他喝呢。 张有福心中感念骆铁匠的体贴,不多废话,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还别说,流了大半天的热汗,累到快要虚脱,这一碗绿豆汤下肚整个人仿佛又活过来了。 等张有福喝完,骆铁匠也放下了筷子,两人快步也去了村口。 而堂屋里,杨若晴赶紧起身拿了一只干净的空碗,桌上每样菜都往碗里夹了一些,“娘,大妈,我把棠伢子的菜给他放锅里保温去,你们接着吃。” 村口。 杨若晴做好将饭菜保温后也随即赶过去了。 村口的空地上,以坐在地上的大平娘为中心点,边上围了一大圈的村民。 大平娘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嚎哭,不时还要重重拍打几下身下的土地,好像要把土地公给召唤出来似的。 旁边围观的村民指指点点,有的朝村子的方向指,有的则暗暗戳着大平娘的后背窃窃私语,要么说着安慰的话,要么说着些不太乐观的预测,大平娘的哭声是主调子,旁边人的议论声是伴奏,杂乱不堪。 杨若晴在人群外围看到了小琴,还有小琴家的两个闺女。 娘仨个站在不远处,小琴望着村子的方向,也是面色凝重,满脸担忧。 两个闺女站在她身旁,大闺女跟骆宝宝差不多大,个头窜得比小琴还要高。 她年纪相对大一点,小时候的事情记得相对比较多一些,这会子目光在村口,以及人群中的奶奶身上来回转动,女孩子眼眶泛红,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裳角,显然心中正在为爷爷担忧。 小闺女年纪小一些,稍微记事的时候就已经随着小琴改嫁给了大磨。 对于旺福和大平娘这对爷奶的记忆基本是没有的,对于自己的亲爹大平就更别提了。 她站在娘和姐姐的身边,脸上布满了茫然。 人群中不见骆风棠他们的身影,显然应该是进村去找旺福去了。 杨若晴径直来到小琴娘几个跟前。 小琴看到杨若晴,那茫然的眼中顿时就找回了一点焦距。 “晴儿,我公爹……” “我都听说了。”杨若晴说。 “急也没用,先等他们找寻的结果吧。”杨若晴又道。 小琴点头。 杨若晴又看了眼人群中间地上哭得快要抽搐的大平娘,暗暗摇头。 这人缘关系可真差,就算是说宽慰话的人,也都是远远的说,就没有人愿意蹲在大平娘身边扶着她肩膀安慰。 “让你家大闺女过去劝几句吧,这么嚎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小琴点点头,对大闺女说了几句。 大闺女起初有点犹豫,但在小琴的鼓励下还是咬着唇往大平娘那边走过去了。 人群早就留意到了小琴娘仨,但大伙儿都只是用眼神互相交换,没有人那么没眼力劲叫小琴过来劝,因为他们怕小琴生气。 毕竟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大平娘对这个带着俩孙女改嫁的媳妇小琴那是一百个不爽,尤其是小琴刚改嫁给大磨的那几年里,大平娘每天都要去村口骂街。 把小琴,大磨,还有他们刚生的儿子诅咒得不像样,村里人都听不下去。 所以小琴娘仨跟大平娘这边断绝往来,村里人也都没觉得哪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