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大白后,杨华梅又去灶房重新给大白煮了一碗面条。 这回,大白终于肯接筷子了。 “娘,还是您对我好!” 杨华梅苦笑,“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大白的眼睛也红了,点点头:“娘,我一定好好赚钱,等我赚了钱,我好好孝敬您,让你在村里有面子!” 杨华梅欣慰的笑了。 “娘不图那些,娘只想你过得好好的。” 大白默然下去。 看到大白吃下了面条,杨华梅让他在家里歇息,她则出了门。 杨华梅前脚走,后脚红梅就偷偷摸摸推门进来了。 “咋样?跟你娘那借到钱没?” 红梅掩上门,目光发亮的来到床边,上来就来推大白的手臂。 大白抬起头怏怏看她一眼:“先前闹腾成那样,我娘都被我吓坏了,能不去帮我谋钱么!” “那就好!”红梅满脸红光,笑得一脸兴奋。 “咋样,你就说这趟我的计谋好不好?这苦肉计够逼真吧?”她兴奋之余,回想起自己的计谋和演技,忍不住得意起来。 大白苦笑,“咱虽赢了,一切都在算计之中,可我这心里却没有想象的那么欢快。” 相反,还怪难受的,不敢去看娘的双眼,心里堵着。 红梅打量着大白,看出了他的郁闷,她目光闪了闪,伸手握住大白有些冰凉的手。 “戏文里有句话叫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 “大白,我当初就是看好你才铁了心跟随你,我这么在意容貌和身材,都愿意为了给你生娃让自己变成一个黄脸婆。” “你是个孝子,我懂,但孝顺不是嘴上说说的,得拿出行动来。” “行动是啥?是大宅子,是绫罗绸缎,是鸡鸭鱼肉,是买仆妇买丫鬟来伺候你娘,让你娘风风光光的去走亲戚……” “这些都需要钱!” “可咱没钱,咱只能埋头赚钱,你不干票大的怎么赚钱?” “可咱没有本钱啊,咱的本钱在上回那场牢狱之灾的时候就给丢了,连那铺子都拿不回来!” “你家的那些亲戚谁都不帮咱,都等着看咱的笑话呢,眼下唯一能帮咱的就剩下你娘了。” “咱又不是骗她的钱,那钱和金镯子放在她手里也是放着,是死钱,用一文少一文,可交给咱就不同了,” “咱能把钱拿去钱生钱,到时候赚到大钱了连本带息还给你娘。” 大白直直望着红梅,被她这么一番开导,心中的愧疚淡去了许多。 红梅趁热打铁又拉着大白的手放到自己高耸的肚皮上。 “你摸摸看,咱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他还等着他的爹赚钱让他过好日子呢!” “大白,大丈夫不拘小节,咱狠一点,将来,再好好补偿咱娘,好不好?” 掌心底下那肚里的动静一点点传递到大白的身体里,贯穿他的灵魂…… …… 且说杨华梅撑着伞,踩着一路的泥泞往村口的杨华忠家去。 一路上在心里想好了各种说辞,比如怎么开口才不会显得突兀…… 然而,当她到了杨华忠家,发现铁将军锁门,三哥三嫂都不在家。 杨华梅不想这么回去,家里大白还在等着呢,她不想让儿子再次失望。 于是她琢磨了一下,又往村后河坝那边去了。 河坝那儿下着雨,一路泥泞,烂泥巴埋到了膝盖。 但是大伙儿都在冒雨修固河堤,一个个你追我赶,忙得热火朝天。 杨华梅在人群中艰难的找寻着杨华忠的身影。 好不容易在一个棚子附近找到了他,他正跟几个人在那大声的讨论着什么。 杨华梅硬着头皮过去,站在棚子外面冒着雨等。 有人看到了她,提醒杨华忠,杨华忠于是朝她这大声喊问:“梅儿你咋过来了?有啥事儿?” 杨华梅硬着头皮点头。 杨华忠朝她招手:“那你进来说!” 杨华梅看了眼棚子里的其他几人,有的是本村的,有一个是李伟的大伯李甲,也就是李家村的里正。 还有两个年轻后生跟李甲站一块儿,想必也是李家村过来的。 这么多人,杨华梅哪里敢进去。 而且这别人都在忙着修建堤坝,她一个闲人啥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