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大哥说的对,咱们没那个命,咱们这辈子注定了就是吃喝玩乐之辈。” 陆立业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歉疚之心,反倒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好好享受着吧,至于朝廷派的教官,嘿嘿,管他呢,按老办法来办。”万子平眯着眼睛道。 “大哥,最近二哥怎么没见了?”陆立业转移了话题。 “成周,他是身体不好,在家歇着呢,谁让他胡吃海塞的,吃那么胖,身体不出毛病才怪。”万子平语气之中,颇是有些幸灾乐祸。 “那我们要不要去他府上看看他?”陆立业道。 “你还是太实诚了,这当头,怎么能去他家?你忘了他家是宁府吗?”万子平提醒道。 “是哦,信国公跟皇上,那档子事,传遍了京城,现在信国公的权势大不如前啊,他家……跟龙潭虎穴似的,还真不能随便去。”陆立业恍然大悟道。 “不是咱们不讲交情,也要看他家得罪的是谁,信国公得罪的不仅有忠勇侯骆大将军,还有京城第一富商杨夫人,更可怕的是,他还得罪了皇上!” “现在宁府还在,没被抄家灭门,都算是皇上仁慈了,但谁知道皇上什么时候就准备下刀子呢?” “咱们啊,别给自己招祸,也别给家族招祸,我们万家,还有你们陆家,都在天下商盟里面有着股份……” “实际上,就是跟杨氏商行利益相同,我们要是敢得罪杨氏商行和忠勇侯府……哼哼,信不信咱们家的老爷们,把咱们革出家门,净身出户?” 万子平说出一番话来。 “大哥教训的是,事情的确是这样的,多亏有大哥提醒,这下真不是兄弟们不讲义气,实在是咱们纨绔可以,却当真不能连累家里人。” 陆立业感慨道。 他们这些人虽然纨绔,顽劣,但毕竟都是世家勋贵子弟,多少还是有几分眼力的。 此时,宁府之中。 宁成周趴在床上,气喘吁吁的。 “哎哟,轻点儿,疼!” 宁成周嚎叫一声,眼泪都在眼眶里面打转。 “少爷,对不起!是奴婢的错。” 宁成周这么一声嚎,在他后面,给他背上敷药的小丫鬟,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跪下来连连磕头。 只几下,头就磕破了,鲜血将地面都染红了一些。 “别磕头了,本少爷没事。” “快把额头的血擦擦,把少爷的地板都染红了,擦完再把地板擦擦。”宁成周叫道。 小丫鬟抹了一把眼泪,麻溜儿从地上爬起来,在房间里找到毛巾。 等一切弄好以后,小丫鬟再次回到床前,跪在地上。 “不用跪,快起来给少爷我抹药,跟你说了啊,一会儿不管少爷我怎么叫,你都不要理,涂好你的药膏。”宁成周道。 “嗯,少爷,奴婢知道了。”小丫鬟这次手法轻柔了很多,一点力气都不敢用。 这个丫鬟不是宁成周惯用的,而是前两日才调到他房里的。 也怪不得这丫鬟害怕,信国公宁源自从闭门不出后,在府中的脾气就越来越大,这还不到一年,府中就被他杖毙了好几个下人。 对此,宁成周也愁眉不展。 随着宁源的几个儿子侄子,都死去以后,宁成周这种血脉旁系的继承位份都提高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下一任信国公了。 但这样的信国公,他不敢要了。 谁知道皇帝会不会撤掉信国公的爵位呢,大齐开国以来,因子孙后代不肖而除爵位的勋贵,可不是一个两个。 而现在,信国公就像是烫手的山芋,以前的抢手货,现在大伙儿避之不及。 这么一焦虑,最近两日,宁成周背上起了一个大疮。 没两天,就化脓了,疼的他睡觉只能趴着,没法躺着,遭了老大的罪。 药膏抹在背部的大疮上,有种冰冰凉凉的舒适感。 但宁成周很忧虑,因为这种药膏未必有用。 “昨天那个大夫说,要是恶化了,就好不了,要提前准备后事,我还小,不想死啊。” 一想到好多好吃的食物,不能在进肚子了,宁成周就感觉悲从心来。 “你出去吧,少爷我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宁成周打发小丫鬟出门。 这小丫鬟动不动就下跪磕头,他早就不想见到了。 但他又不能赶走这小丫鬟,因为他赶走,就意味着小丫鬟的死期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