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掌柜的说法,杨华忠点头表示赞同。 就算是草纸和香烛,回潮了烧不着,又或者香烛烧个三长两短出来,那是很晦气的,掌柜的拒绝回收这样的货物,确实也有他的道理。 “啥潮了啊,你昨日给我们的时候就是那样的,我们把东西拉回村都还没来得及拆卸呢,就算坏了也是你这边的问题,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黑凤双手掐腰,跳着脚大喊大叫。 “反正这东西我们不要了,你们得退钱,不然就去官府告你们。“ 掌柜的也恼了,“你去告,我陪你告到底,看看到底是谁的理儿!“ “你口口声声没拆卸,那昨日你们兄妹急吼吼过来批货的时候咋不细细检查?要是我的货有问题你们为啥要买?一派胡言,根本就是你们自个的问题,现在东西卖不出去又跑回来找我麻烦,去官府也是我的理儿!“ 黑凤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下去了,虽然还在那叫嚣,却已经色厉内茬了。 至于黑堂,也是垮着肩站在那儿,一筹莫展。 这批货砸在手里,怪谁呢?还不就是怪自个贪心,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跑来进货了。 杨华忠夹在中间,左听右听,反正是各执一词。 他思忖了片刻,把黑堂拉到说:“黑堂,那掌柜的话不无道理,这事儿说破天,你们不占理了,想要退货退款恐怕难,就算人机愿意退货退款,折损的钱怕都要算在里头。“ “要么就算了,再把东西拉回去晒晒,慢慢卖。“ “不然,我豁出去帮你说说好话,你把折损的补上,看人家愿不愿意接受。“ 黑堂咬着牙,拧着眉,纠结的样子就跟憋了三天的人蹲坑似的,老艰难了。 经过了很多事情的打磨,杨华忠虽然从未丢弃过自己的正义和责任感,但他也学会了不强求。 “好吧,既然你用不着我来做这个和事老,那就当我没来过,你们自个解决,我走了……“ 杨华忠转身就走,刚走两步黑堂突然追上来拦住他。 很是羞愧的说:“里正叔,我愿意赔,那就劳烦你调个停吧!“ 杨华忠点头,“我试试,要是不行,我也没辙。“ 黑堂跟着点头,实在不行,他只能认栽。 杨华忠于是折返回去,又跟那掌柜私聊了片刻。 掌柜最终还是给了杨华忠面子,答应收下黑堂兄妹送回来的两车货物。 损坏的那些折兑成银子将近三两,从黑堂兄妹昨日支付的那一半货款里面扣。 此事到此就算了结了。 黑堂追到铺子门口来送杨华忠,说了很多感激的话。 杨华忠摆摆手,“没啥,咱都是一个村的。话说,这还没到清明节呢,你们咋进那么多草纸香烛的?“ 进了又不要,真不知道是折腾啥。 被问到这个,黑堂突然就哑口无言了。 他总不能说我们原本以为你家老汉死定了,咱能稳赚一笔死人钱吧? 黑堂尴尬的笑着,支支吾吾道:“一时大意了……“ 好在杨华忠也没对别人做生意的事儿深究,他拍了拍黑堂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 “做生意要稳妥,贪多嚼不烂,这回就当是个教训吧,我先走了。“ “好,里正叔慢走,等回村了我再请您来家里喝酒。“ “用不着用不着,你们搞好了也早些回村去吧。“ …… 回村的路上,黑堂黑凤兄妹一人拉一辆空车,两人边走边互相埋怨。 你责怪我不该头脑发热,进那么多货。 我怨你消息不全就跑回来煽风点火,净出馊主意。 反正两个人是谁都不认错,错都在对方,走到一半还差点打起来。 最后,黑堂沮丧的吐了口唾沫,恨恨道:“这趟真他娘的栽大跟斗了,两天下来赚的钱全给搭进去不算,还倒贴了三两银子,倒霉!“ 黑凤也是咬牙切齿,“要我说,这都怪那个老杨头,要死又不死,害咱们赔钱,老不死的瘟神!“ 杨华忠这一家三口在街上是买买买,临近晌午的时候,杨若晴带着爹娘去了天香楼吃了晌午饭。 “这茶油烤鸭味道真好,下酒很带劲。“杨华忠说。 杨若晴笑了笑,递了一个眼色给附近随时准备过来伺候的大堂管事。 管事立马就跑去了后院灶房,当杨若晴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行李里多了一只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