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这会子你们叫我去,我偏不去!八抬大轿来抬,我也不去!” 杨若晴是真的乐了。 “八抬大轿?奶,你当自个是新娘子呢?那你脑袋上还差朵大红花!” 村里从前有个疯婆娘,头上就爱戴一朵大红花。 还有杨永青的婆娘莫氏也是,不管啥颜色的花,反正往脑袋上堆,堆得脖子都要压断了都不罢休。 所以谭氏听到杨若晴的调侃,自然而然就想到那些疯婆娘,气得捞起身后的枕头朝门口扔过来。 杨若晴原本是想接住,或者一脚踹回去的。 当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吼吼朝这边奔来的时候,笑了声,身子往边上一躲,然后那只枕头正面砸在来人的脸上。 “哎哟!” 杨华梅被砸了个措手不及。 谭氏听出声音,揭开被子下了地,鞋子顾不上穿就往门口迎去,嘴里‘梅儿梅儿’的直叫唤…… 杨华梅捡起枕头,揉着有点酸痛的鼻梁,“娘,你咋又乱扔东西啊?” 谭氏瞪了眼从杨华梅身后站出来,嘻嘻笑的杨若晴,没好气的道:“我打狗。” 杨若晴可不吃这个哑巴亏:“奶,你是我的老祖宗,没您就没我,我是狗,请问您老又是啥?” 谭氏被问了个正着。 包括杨华忠都有些尴尬。 这屋里都有着三代直系血缘关系的母子,父女,祖孙。 一辈是狗,那其他人也都是汪汪。 “晴儿,你奶跟你说笑的呢,不准抬杠。” 杨华忠赶紧以这种方式将这个尴尬的话题给揭过去。 杨若晴嘻嘻的笑着,乖乖不说话。 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爹妈的面子得照顾到,这是她的原则。 杨华梅来了后,谭氏的全部心神都扑在自己闺女的身上,也没心思去跟杨若晴那计较一时的口头得失了。 老太太拉着杨华梅的手上下打量,“你瘦了,也哭了,整个人就跟剥了两层皮似的,没个形了!” 杨华梅原本是憋着一肚子委屈来的娘家,这猛地听到谭氏的话,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 手感跟前几日没啥两样啊,哪里就脱形了呢? “娘,您还是去床上再说话吧,地上凉。” 孙氏看到谭氏赤着的双足,走过来柔声劝着。 谭氏这才意识到脚底板冰凉一片,冻得牙关当即就打颤,杨华梅也紧张起来,赶紧扶着谭氏回到了床上。 谭氏把脚放进被窝里,又让杨华梅把手和脚也放进去,说暖和。 杨华梅摇头:“我穿的多,不冷。” “咋就不冷?快些把手塞到被窝里来暖和暖和。” 杨华梅没辙,只得将手塞进了暖呼呼的被窝。 这时,孙氏递过来一只小铜炉给杨华梅,“放被窝里,你和娘都会更暖和。” 杨华梅接了过去,照做。 谭氏已经迫不及待的询问起红梅的事来。 “……真的接过来了?人如今在你家住着?” 谁说的谭氏都不信,就要杨华梅亲口承认,老太太才真正的信。 看到杨华梅点头,谭氏的心是真的沉到了谷底。 “梅儿啊,你糊涂啊,这事咋能做?太糊涂啦!” 谭氏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杨华梅苦笑:“能咋办呢?肚里怀着娃啊!用栓子的话来说,到了这步田地,咱要是都不管那就真是把他们娘几个往死路上推了,咱终究不是那种冷血的人,做不出那么绝情的事啊!” 谭氏咬着牙狠狠道:“我就晓得是老王家父子俩的主意,王栓子那个病痨这回也反水了,站在他爹那头,我就晓得我的梅儿你是被迫的……” 杨华梅表情有些古怪,纠结又有点心虚。 “娘,也不能那么说,我也不完全是被迫的……” “咋,这么说你还乐意伺候那个坏女人了?梅儿啊,你是婆婆啊,从来都是媳妇伺候婆婆,哪有婆婆反过来给媳妇当牛做马的?” 谭氏这番言论有些不符场合了。 杨华忠和杨华梅兄妹同时尴尬,他们默契的往孙氏站立的地方望去。 发现孙氏竟然不在屋里,她先前站过的地方现在是杨若晴站在那儿。 “晴儿,你娘呢?”杨华忠诧异的问。 刚才还递小铜炉给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