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二十六七岁了,跟刘氏站一块儿就跟姐妹两个似的,极少回家,即便过年回村来小住两天也不大去外面走动,家族聚会她基本也是坐在角落保持沉默。 那一场场年少荒唐,恍如旧梦一场,或许在某个午夜梦回的时候,被生活打磨得失去了棱角的她偶尔会记起从前吧?以及那两个被她遗落在茫茫人海中的孩子…… 杨若晴脑海中乱糟糟的感叹着三个堂妹的境况,脚下随着大家进了温暖明亮的西屋。 铁蛋正带着鸿儿在那里玩彩色玻璃球,妞妞叉着小蛮腰站在边上认真的看小叔和哥哥玩,身旁还站着杨永青的闺女。 姐姐看得认真,妹妹也看得认真,但一根手指头却塞在小嘴里吮得津津有味。 不远处的桌边,三丫头正把珍儿抱在腿上,小心翼翼的喂他喝水。 珍儿喝了几口就挣扎着要下去跟小叔和哥哥们一块儿玩玻璃球,三丫头便好言哄劝着:“哥哥姐姐妹妹们都喝了,珍儿乖,你喝了才能看哦……“ 杨永青家的闺女听到这话,扭过小脸蛋朝珍儿这奶声奶气说:“喝了才给看,不喝不给看喔……“ 刘氏乐了,指着杨永青家的说:“世上的事真是怪,这小丫头打小就没娘,爹混不吝的三天两头不沾家,跟着个哑巴奶奶长大,她自个却长了一张伶牙俐齿呢,听听,大人说啥她有样学样,真是有意思!” “谁说小孩的性格就一定得随家里长辈?每个过来投胎的灵魂都是不一样的,就好像有父母都是话痨却生出一个闷葫芦,两个闷葫芦却生出一个话痨来,这都不稀奇。“ 杨若晴走了过来,跟变戏法似的从口兜里掏出一大把话梅糖分给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可高兴坏了,男孩子大老粗,嘴里咬着糖接着玩玻璃球,女孩子的嘴巴就被话梅糖弄得更甜了。 尤其是杨永青家的闺女还跑过来抱住杨若晴的腿,仰着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姑姑''''''''姑姑''''的叫。 杨若晴俯身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脸,就跟捏一只小博美犬一样的萌,“这小嘴儿可真甜,看来不多来一颗糖是不行啦!“ 小丫头又得到了一颗糖,高兴得哈喇子都从嘴角淌出来。 看得刘氏又是一阵唏嘘,“这孩子刁钻,长大了是个妖精。“ “四婶,你这是夸人还损人啊?用词咋那么不耐听呢?“杨若晴抽出帕子给小丫头擦拭口水的当口,还不忘扭头跟刘氏那不高兴的谴责了句。 “我当然是夸她啊,四婶没念过书,多担待多担待啊!“ 杨若晴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刘氏,只跟三丫头那边说明了今夜过来的情况。 三丫头听说了杨华明他们的事儿,反应比刘氏正常多了。 焦急和担心之余,还是赶紧去收拾衣裳好让刘氏明日去镇上医馆带去,不然,依着刘氏这一阵风一阵雨的性子,指不定明日动身之前都还没收拾好,总不能就带一双眼睛去看爹吧? “晴儿姐,实在不行,我的婚期就再往后推推吧!“ 送杨若晴她们出门的时候,三丫头跟在杨若晴身旁小声商量。 “为啥要推啊?是因为你爹他们的事吗?“杨若晴走慢了几步,询问道。 三丫头轻轻点头,“我爹和三哥都受伤了,不晓得要啥时候才能痊愈,到时候酒席上一滴酒都不能沾他们也不过瘾,我这几日也没心思筹备婚事的事,还不如再推推……“ “你个傻丫头。“杨若晴打断了她的话。 “这婚期是事先定好的吉祥日子,咋能说推就推呢?再说了,请柬啥的,甭管是你这边还是雪云那边,都早就发出去啦,这要推起来多麻烦不是?“ 被杨若晴这么一说,三丫头怔住了。 她先前心里太急,满脑子都是家里亲人受伤在医馆的事儿,其他的真没想那么多。 这会子听起来,确实很棘手啊! “可是,爹和三哥还在医馆里躺着……“ “你别担心,你爹的情况不严重,倒是你三哥估计需要住几天。“杨若晴又说。 “婚事的事儿你不要担心,还有你三伯五叔和二哥他们呢,你五叔和二哥这两天也要到家了,他们能招呼宾客,至于后院酒席的事儿还有你三妈五婶助阵,你呀,就欢欢喜喜的待嫁吧,这是我们女人一辈子最关键的时刻之一,开心点,有咱呢!“ 经过杨若晴的一番开导,三丫头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 临走前,杨若晴又捏了捏三丫头的脸:“你要晓得雪云为了这一天,也是期盼了很久呢,你可不能因为这些明明可以克服过去的难关而让他失望,所以,打起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