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快去叫老三……” “让他去请大夫,我要治,我要治……” 谭氏坐在床上哭得稀里哗啦,孙氏过来后她抓住孙氏脏兮兮的手开始语无伦次的嚷嚷着,好像很担心孙氏和杨华忠要不管她死活似的。 这样的谭氏,孙氏还是头一回见,孙氏也是真的被吓到了,也跟着语无伦次起来,下意识就要出去喊杨华忠,杨若晴见状赶紧拦住了她。 “娘,不急不急。” “这还不急啊?你奶都这样了……” 孙氏已经急得跺脚了。 谭氏更是侧躺在床上,身体缩成一团,眼泪鼻涕糊了大半边枕头,嘴里咬着被褥一副接受无能,坠入寒冰地窖的样子。 “娘,我奶死不了。”杨若晴又说。 “啊?” “啥?” 谭氏一个鲤鱼打挺活过来一半,“你说啥?你先前不是说我要死了吗?” 杨若晴笑呵呵说:“奶,我先前说的是每个人都有一死啊,你我都一样,但没说你这波就要死啊!” 谭氏愣了愣,大喜大悲之下脑子好像有点短路。 孙氏却是欣喜了,下意识想来抓杨若晴的手,却被杨若晴躲开了。 不好意思,她基本上不会有这样的举动,就算孙氏的手是刚揉完面或者洗完鸡鸭再过来握她的手,她做闺女的也不会拒绝娘的触碰。 但是这会子,抱歉,她接受无能。 不是因为孙氏,而是因为谭氏的污物,那些夹杂着血的(我是马赛克)。 孙氏这时也意识到了,有点不好意思的把手收了回去。 “晴儿,你奶到底咋回事啊?你就别吓唬咱了,快些把话说明白了吧!”孙氏又说。 谭氏更紧的拽着被褥,用能看见的那只眼睛死死盯着杨若晴的嘴。 这紧张模样,真是罕见,可见小老太太先前真是吓坏了。 杨若晴打了个哈哈,跟谭氏那道:“奶,你便血不稀奇,那是痔疮呢,不是啥绝症!“ “痔疮?“谭氏眉头紧紧拧在一块儿,“你瞎扯,我一辈子都没得过那玩意儿,你爷那个老不死的倒是有,时常拉得蹲坑里红通通一片,吓死人……“ “奶,乌龟别笑王八,你也是痔疮犯了才拉血的。“杨若晴不想听谭氏在那继续爆老杨头私生活方面的料,于是打断了她的话。 “身体里面出了岔子拉出来的血跟痔疮拉出来的血颜色气味都有不同,你这种,就是痔疮。“ “你要是不信,你现在感受下是不是那个地方火辣辣的,就跟撕裂般的疼?“ “我不感受,你瞎说!“谭氏老脸一红,有些羞恼的摆着手扭过脸去。 可是,藏在被子底下的身子却悄悄抬了抬,尝试着收缩了几下某处的括约肌去感受…… 小老太太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还真是火辣辣的疼啊,就跟被塞了一把朝天椒似的! 谭氏的这个小动作没能逃出杨若晴的眼,她哈哈笑了几声,接着对谭氏说:“奶要是不信,我这就去把旺生大哥给请来为你从头到脚好好诊治下?“ “我信我信,用不着诊了。“谭氏赶紧打断杨若晴的提议。 “我困了,睡了睡了,你们收拾好了也撤了吧。“她开始撵人。 既然是痔疮,那就啥都不怕了,十个人里面八个都有,痔疮死不了人。 八成是夜里吃多了辣的给刺激出来了,哎,早晓得就不该贪嘴,还有那碗冰糖银耳羹也该喝几口的…… 谭氏心里一阵懊恼又一阵烦躁,坐在那里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孙氏站在床边依旧忧心忡忡。 杨若晴对她说:“奶要歇息,咱也走吧,没啥事儿了。“ 孙氏回过神来,点点头,又对谭氏说:“娘,地上都拾掇好了,那我们就先出去了,明日我给你弄点下火的吃食,您老是想吃冰糖蒸雪梨?还是黄莲炖绿豆?冰糖银耳也行,五房现成的,我起来就去给您老舀一碗过来?“ 谭氏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明日你用不着单独给我整,五房办酒席啥菜没有?你给我装碗黄花菜炖肉骨头吧!“ 黄花菜是下火的,庄户人家都时兴在菜园子里,或是屋前院后种那么几株。 成熟了捞了再晾晒成黄花干收起来,想吃的时候先用水泡发了再炖汤,滋阴下火,清心明目。 孙氏点头,“成,那明日一早我就去弄。“ 娘俩个带上屋门回到堂屋门口,杨华忠早已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