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阳城。 费星纬和秦汉卿一番交谈以后,秦汉卿交代了跟着他的秦邦玉。 秦邦玉也是他看中的一个义子。 秦邦玉跟着两人视察着城防,秦汉卿要求他好好跟着费星纬学习守城。 等到秦汉卿和秦邦玉走后,费星纬回到自己的府内,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直到确认没人跟着自己之后,才关上了门,上了门栓。 费星纬一步三回头的左右看着,悄悄走进屋里,毕恭毕敬的对着坐在桌前核查的一身锦绣的男子说道:“秦汉卿将所有的城防都交给了我。西城墙是防守最薄弱的一个地方,而且离武库最远,旦夕之间就可以攻下。” 这个男子表面上的身份,是来自江南的富商名为韩宏图,因为采购羊毛之时在汉国活动,结果战事吃紧无法离开,只能留在城内。 他真正的身份是隐卫的一名暗谍。 “费大人啊,你这两头下注之事,当真是……本性难移啊。”韩宏图看着费星纬的模样,连连摇头。 他其实想说的是,狗改不了吃翔。 韩宏图暴露源于一场意外。 当时费星纬还在太上皇手下的时候,偶然间见过韩宏图一面,这一面费星纬就记住了韩宏图。 再次在方阳的街头相遇,韩宏图就被费星纬认了出来。 这人没点本事,是做不了青史留下污名的大奸臣的。 无才无以为奸的道理正式如此。 韩宏图当时看到费星纬的眼神,就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他是韩家的人,他韩家可是大齐皇帝最忠诚的仆人,全天下都知道,皇上御驾亲征的时候,韩家是怎么支持皇上亲征之事。 而后来,皇上要钱给钱、要粮给粮、要船给船、要人给人,倾尽所有的尽忠。 而他韩宏图自然也没有落后于人。 他,完全可以去西域行商,或者南下大洋收玛瑙、香料和宝石来挣钱。 再不济,以韩家一等粮商的身份,从南方小国拉稻谷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但是他选择了来到汉国。 当初韩宏图自己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胸腔里流淌的原来是热血。 所以他就成了一名隐卫的察子,负责探查方阳的情报,在林安城被破的时候,他收到了撤退的命令。 可是因为费星纬识破了他身份,他就再无法撤离了。 费星纬面色发苦的说道:“想骂人就直接骂,你们这些读书人,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人活的多难。大齐那是武人待的地方吗?” “我为太上皇南征北战,换来的是什么?一州知府。” “我为太上皇南征北战,换来的是什么?一贬再贬!” 韩宏图看着费星纬,疑惑的说道:“你什么时候为大齐南征北战了?你擅杀齐人,充作汉人抵作军功,你还有理了?” 费星纬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这个话题,没办法进行了,韩宏图不太好糊弄。 他赶紧岔开了话题说道:“这里是方阳城防分布图,我亲自画的,你久在方阳,只要看一眼就知道真假,我今晚把你放出城,你按着图走,可以绕过城防,将城防图送给禾将军。” “这算是我重回大齐的投名状。” 韩宏图拿过城防图好好看了半天,的确如他所言,不似假的。但是他还是摇头说道:“我要亲自去看看。” 费星纬一听,头都大了,低声的说道:“我的祖宗啊!这个时间点,你出去转一圈,万一被汉人发现,你还有命活着回大齐吗?” “若不是我保了你,你现在早就被汉人抓了,你知道吗?” 韩宏图将图纸放下,一脸淡定的说道:“我本来就已经死了。如果我活着就是违抗圣命。死不死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我不能带一封假的城防图给禾将军。” “万一是你使诈,禾将军求胜心切,中了你的道,更是麻烦。” 费星纬看着韩宏图一脸生死看淡的模样,就一阵来气,拍着桌子低吼道:“你这不怕死的劲儿,我敬你是条汉子!蝼蚁且偷生,我没你这个气节,不得不服。” “但你以为行军打仗是儿戏吗?禾将军那什么人物?世之猛将也!” “他拿到城防图不会侦查吗?他不会打探吗?他不会找隐卫的人核实吗?我要是能阴得了禾安易,要是有那个本事,我还在这里跟你磨牙啊!” 没跟禾安易对过线,压根就不知道那种压力。 虽然林安城被攻破,是城墙年久失修,在炮火中自己塌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