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心里悬着事儿,睡也睡不踏实,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躺了一个多时辰就起来了,却发现家里的马车停在后院,显然是大伯他们回来了。 “晴儿,你怎不多睡一会儿?”拓跋娴刚好从前院过来,看到杨若晴,讶了下。 杨若晴道“我睡不着,对了娘,我大伯他们回来了?” 拓跋娴点头,“是的呢,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之前吧。回来后,听到你爹病了,他们都赶过去了。” “嗯,我晓得了,那我也过去看看。”杨若晴道,随即快步出了家门。 杨华忠家的后院屋子里,杨若晴赶到的时候,杨华忠的床前站了好几个人,分别是骆铁匠,小洁爹,王洪全,长根和大牛。 清一色的汉子啊! 杨若晴进来,先跟众位长辈打了个简单的招呼,然后径直来到床前查看杨华忠的情况。 杨华忠已经醒了,躺在两只叠高了的枕头上。 脸色已经一如既往的蜡黄,唇上没有啥血色,微喘着气,胸口一阵阵的起伏着。 “爹,你这会子觉着咋样?”杨若晴在床边侧身坐下,询问道。 杨华忠看着杨若晴,虚弱的道“说不上来……” 听到这话,杨若晴的眉头几不可察的蹙了下。 “爹,不急,你慢慢说。”杨若晴又道。 杨华忠想了下,道“浑身没力气,肚子里很不舒服,胃难受,还有就是整个人都晕沉沉的,我好些年没有这种体会了……” 杨若晴伸手握住杨华忠的手,道“爹,你胃难受,还是因为昨天那一碗冷饭凉到了胃,恢复需要一些时日的,没力气,晕沉沉,那是因为感染了风寒,又没吃多少东西,所以浑身使不出劲儿来。” “你这会子,是不是也一点胃口都没有啊?”她又问。 杨华忠点点头,“说来也怪,明明都吐空了,可却还一点都不饿,感觉自个都能修仙了,断了人间烟火。” 身后,骆铁匠开玩笑道“老三啊,你放心,你还能说这么多话,没事儿的,包在我身上。” 长根也道“去年腊月我也染了风寒,病了足足五六天呢,哎呀,那前三天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发烧,整个人烧得浑身打摆子,瞧瞧,这不也挺过来了么,老三你这情况比我还要轻,没事的,吃几天药,卧床歇息,过几天就好了!” 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往乐观处去说。 杨若晴悄悄观察着杨华忠的表情,暗暗松了一口气。 养病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忧虑过重,乐观的心情有利于养病。 看到在大家伙儿的劝慰下,杨华忠好像轻松了几分,杨若晴也跟着轻松了几分,看向众人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大伯,大舅,你们别站着呀,坐呀!”杨若晴站起身来招呼着。 骆铁匠他们摆摆手“我们不坐,站会儿就成。” 杨华忠道“晴儿,拿我的旱烟给大家伙儿抽。” 杨若晴正要去拿,小洁爹赶紧制止了。 “老三,你这病了,我们咋能在你跟前抽烟呢?旱烟可呛人了,你这会子可受不得那气味,不抽了!” 其他人也纷纷道“对,不抽了不抽了,晴儿甭拿。” 杨若晴于是作罢,起身给大家伙儿倒茶,倒完一圈,热水壶里的水便见底了。 “大伯,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灶房拿水。” 交待了一声,杨若晴抱着热水壶来到了后院灶房。 后院灶房里,孙氏正在烧夜饭,大孙氏在灶膛口帮忙塞柴火,王翠莲和桂花,还有鲍素云几个站在一旁陪着孙氏说话。 谈论的话题,都是关于杨华忠的,话音中,也全都是安慰孙氏的。 瞧见杨若晴抱着热水壶进来,孙氏忙地问杨若晴“你爹这会子咋样了?有没有吐?有没有说饿?” 杨若晴道“爹既没有吐,也不饿,这会子几位叔伯正陪着爹聊天呢,我过来拿点热水。” 孙氏点点头,伸手接过热水壶,揭开盖子,从瓦罐里舀刚烧开的热水进热水壶。 大孙氏跟杨若晴这道“晴儿啊,你说福伯的药管不管用啊?要不要请怡和春的大夫来瞧瞧更放心啊?” 杨若晴扭头看了大孙氏一眼,“大舅妈,我晓得你是为我爹好,但是,我爹的病昨夜是请福伯父子过来瞧的,福伯父子对这一块是有经验的,” “他们能驾驭的,所以就开了药,若是他们不能驾驭,我相信福伯父子会主动劝我去镇上的大医馆的,所以,这会子咱先在家里治疗,这药昨夜才吃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