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的这封信,杨若晴原本是打算等长根叔他们离开后再回屋去好好的看。 但他们离开后,她先是陪着孙氏和杨华忠他们谈论了一番小雨,以及长根家的事情,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各种矛盾关系乱成了线球。 等到杨华忠和孙氏离开后,杨若晴又跟左君墨这聊了一会儿白帝谷那一带的事情。 “早些年我押货,也从白帝谷的水路路过,白帝谷两侧都是峡谷,很是陡峭,中间一条水流,水流湍急。” “白帝谷附近有江匪出没,附近的群山里,几乎每座山头都有土匪占山为王。” “江匪对过往的船只拦截,土匪则对陆路上的行人车马劫财劫色,那一片以前很是混乱。” “他们不仅对过往的行人发难,还黑吃黑,彼此之间也是从不消停,争夺地盘,打得是血流成河。” “后来江匪那一块,有个人在混战中脱颖而出,最后将那一带的各种小规模的江匪全部征服并收为手下,那个人叫猫哥。” “猫哥这个人,我从前跟他打过两回交道,怎么说呢,我个人觉得猫哥是条汉子,只是走的路跟我们不一样,但如果你知道他的遭遇,就能理解他的苦衷。”左君墨道。 “左大哥你说说看啊,我就喜欢听故事。”杨若晴道。 “所谓盗亦有道,猫哥混江匪之前,其实是他老家那个县衙里的捕快,打小就学了一身的武艺,为人也正直。” 捕快啊? 杨若晴眨了眨眼,捕快虽然算不上啥大官,但好歹也是吃皇粮的。 要是会混,捕快的灰色收入是很不错的,一个人做捕快,能养活一家七八口,而且在县城那种地方,日子也会过得比较滋润。 “后来就因为他这太过耿直的脾气,在县衙被人排挤,他一怒之下把这差事给推了,” 这边,左君墨接着道。 杨若晴便认真的听着,并抓起桌上温水的罐子,给左君墨面前的茶碗里续上水。 左君墨被她这个小举动感动了下,心里流淌过一丝暖意,接着往后道:“这个猫哥没做捕快以后,从前那些被他治过的混混们,便开始要报复他了。” “又或者是受他从前衙门里的那些同僚们的授意,对他还有他的家人暗中使绊子。” “他家十岁的儿子,从学堂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被堵住打了一顿,孩子的一双手都被打断了,往后再也没法拿笔,科考啥的,也彻底没戏了。” 杨若晴秀眉紧蹙,这些人真恶,做这种缺德事。 “这还不止,”左君墨接着道,“猫哥找到了那一帮打断他儿子手的人,搜集了证据,去衙门告他们,可是衙门的人早就跟那伙人串通一气,” “不仅不能还猫哥这个苦主一个公道,还反咬一口,栽赃嫁祸,猫哥气不过,在公堂上吼了几嗓子,结果他们便已咆哮公堂,蔑视朝廷命官为由,将猫哥给抓到大牢里去了。” “这一关就是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猫哥家里人为了将他捞出来,变卖家产去打通关系。” “最后猫哥是被捞出来了,可是家里却家徒四壁,一家人要吃喝拉撒,儿子还要治病,不得已,猫哥变卖了家里的房子,在县城最破落的巷子里租了三间民居度日。”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十四岁的闺女,陪着她娘去夜市摆地摊,被坏人调戏,那个女孩子是个刚烈的性子,竟然当场撞死了,孩子娘受不住这打击,疯了。” “疯了的猫嫂三天两头出去乱跑,猫哥要去挣钱维持生计,顾不上她,只得交给家里的老娘照看,” “有一回猫嫂又跑出去,这一出去就是三个月,等到三个月后回来,猫嫂的肚子……” 左君墨不说了,俊朗的脸膛先前一直是阴郁的,但此刻多了一丝红色。 杨若晴瞬间就懂了,但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疯了的猫嫂,被外面的男人弄大了肚子。 有可能是猫哥的仇家故意恶心猫哥的,也或许是那些街边的乞丐和流浪汉…… 甭管是谁,这都是对猫哥的侮辱,对那个可怜的妇人的摧残。 这边,左君墨接着道:“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半载,猫哥的老娘也病死了,走的时候连副棺木都买不起,猫哥为了保护唯一的妹妹不被那些坏人残害,想法子把妹妹远嫁他乡,” “许是老天爷垂怜吧,没有让他家彻底死绝,猫哥的那个妹夫心肠不错,是个开早点铺子的,待他妹妹也好。” “猫哥把儿子托付给了妹妹妹夫,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提了一把刀,揣着两包耗子药,依次去了那几个仇家家中……” “没有留一个活口,猫狗都被毒死了,猫哥被下了通缉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