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能亲眼得见,但凭着杨若晴这几句话,骆风棠还是在脑海里勾勒出了小闺女那娇萌的样子,眼神都跟着温柔起来。 晌午饭摆上的时候,骆风棠自然成了主角。 大家伙儿都争抢着跟他这里敬酒,但骆风棠举止有度,并没有因为如今身份的高升而怠慢家里的亲戚朋友。 尤其是对岳父家这边的长辈们,他更是态度恭谦,主动跟杨华忠还有几位叔叔敬酒的时候,他都是站起身。 跟杨永进他们这些舅子们,也是相谈甚欢。 鸿儿他们调皮,跑到了他脚边,他还会逗弄几下。 杨永智和赵柳儿他们看在眼底,喜在心底。 一顿家宴结束,大家都是极其的酣畅,愉悦。 饭后,桌面收拾干净,杨若晴带着小花小朵她们过来给男人们换上了新泡的茶,端上了饭后的瓜子,果子,以及其他点心。 大家伙儿围拢着骆风棠,听他说着一年来河兰洲那边的事情,说旱灾,说虫灾,说流民,说逆反的肃王…… 整整一个下昼,茶水换了好几拨,大家伙儿听得兴趣盎然,这简直比茶馆里听书,戏台上听戏还要精彩过瘾。 孙氏她们收拾完了晌午的碗筷,也端着凳子过来坐在堂屋听他们说话,说那些天南海北的事。 她先前已经跟鲍素云她们打过招呼了,夜里还要留下来帮忙烧饭,因为看这势头,夜里家里人应该还有两桌的样子。 杨若晴也坐在妇人堆中,嘴里磕着瓜子,眼睛望着男人们那桌,耳朵里也是听着骆风棠跟他们说外面的事情。 这里面的好多事情其实她早在跟骆风棠的家书互动里就已听过了,还有一些是通过那日松那边的情报网得到的。 但此刻当亲耳听到这些事从骆风棠的口中说出来,她还是跟众人一样,再一次深陷在那些震惊里面。 尤其是听到那些灾荒严重的地方,有的人家易子而食,大家都忍不住咂舌。 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 跟那边的惨状一比,自己这边真的是天堂。 当杨华忠家的堂屋里,大家伙儿正微聚在一起畅聊的时候,几十里地外的清水镇‘贵宾楼’里,也是觥筹交错。 保长,王乡绅,还有其他几个在清水镇都是有名有姓的乡绅员外们簇拥着骆风棠手底下的周,谢两名副将正在那里推杯换盏。 觥筹交错间,对骆风棠的各种阿谀奉承的话如滔滔洪水般源源不绝的灌入周、谢两位副官的耳中。 王乡绅端起酒起身对周副将道:“骆将军年轻有为,是我们清水镇百姓的骄傲啊,这趟护卫皇上河兰洲赈灾平乱,更是功不可没。” “放眼我们大齐皇朝,能在区区二十六岁就封了护国大将军的,骆将军是第一人啊,这真是天大的殊荣,我等乡亲父老都是与有荣焉!” 听到王乡绅对自家将军的夸赞,周副官也是面带笑容,端起面前的酒杯跟王乡绅伸过来的酒杯再次碰了一下,一口抿干。 边上的保长暗暗看在眼底,心里在暗讽这个王乡绅真是虚伪啊。 一个月前,当骆风棠背负着毒害皇帝的天下之大不违的罪名时,王乡绅第第一个冲到保长家,希望保长去县衙找县太爷,在本镇的户口记录册上将骆风棠,乃至骆家一族的名字全部划掉。 省得到时候株连九族的时候,同为一个镇子,被连累遭殃。 又或者传出去,说自己儿子跟那些谋害了皇帝的骆风棠是同乡,将来考科举啥的被连累。 呵呵,这短短一个月,王乡绅态度转变的真是快啊,马屁拍得一波一波的,服! 这边,酒过三巡,王乡绅醉眼迷离,打了一个酒嗝凑到周副将身边,笑着道: “周将军,王某人不才,当年小中了个举人后便无心仕途,在家守着祖业过起了闲散人的日子。” “正是因为有你们,有护国大将军这样的悍将在保家卫国,我们这些子民才能安居乐业啊,你们是功臣,是国之栋梁,我王某人生平是最敬佩你们军人!” 周副将跟谢副将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淡淡而疏离的一笑,不置可否。 没错,他们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很了不起的。 王乡绅的话还没说完,他接着道:“王某人敬仰护国大将军已久,今日得见大将军真乃人中翘楚,王某人膝下有一女,年方十六,姿容秀丽,幼时跟着女先生念了几年书,针线女红亦是娴熟,性情更是乖巧……” “若是护国大将军不嫌弃,王某人愿将小女献给大将军,让小女好生伺候将军,不知两位副将意下如何?” 听完王乡绅的话,边上的保长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 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