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着,咱村你们是大户,又心善,村里好多人家都受了你们的恩惠才没饿死。” “她们给我和火赢家的指了条活路,这不,我们两厚着脸皮过来了,想跟你们这借点米,好把这个难关给度过去……” 火赢媳妇也赶紧点头,小声道:“是的是的,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孩子们饿得哇哇的哭,好可怜……” 杨若晴很认真的听完,然后脸上浮起同情。 “哎,这大饥荒面前,谁家都可怜,也不单单就两位婶子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拿我家来说吧,我娘家的米粮每年都是专供我那酒楼的,” “今年虫灾,我娘家受灾最重,几十亩地颗粒无收。” “酒楼那块的米粮都快要供不上了,这几日我一直在为米粮的事发愁呢。瞧瞧,我家这一天三顿如今也改成了一日两顿,日子不好过啊,酒楼都要倒闭了……” 华生家和火赢家的听到杨若晴这话,两个人暗暗交换了下眼色,感觉这米不太好借了。 杨若晴道:“你们要是今个就没米下锅了,我可以从我家的口粮里匀两斤米给你们回去撑两顿,不要你们还了。借米是不借的,我自家家里米不多了,借了东家不借西家得罪人,往后谁家都不借了。” 华生家的和火赢家的每人还是不争气的拿了两斤米走了,稍后,杨若晴直接在村里放出了话:米粮不够,一概不借。 “这话一放出去,把咱村一大半的人都给得罪了啊!” 杨若晴带着两孩子来娘家这边吃夜饭的时候,孙氏在饭桌上愁眉苦脸的道。 杨若晴笑了笑:“得罪就得罪呗,咱不是银子,做不到让每个人瞅着都满意。” “就算今个咱借了,明天谁来咱也借,等到后天大后天,他们吃完了再来借,到时候咱家的米粮真的见底了,没得借,跟他们说,他们会信吗?会理解吗?还得埋怨!” “与其为了他们把米粮仓库掏空了遭埋怨,还不如现在就保住咱自家的,谁爱埋怨谁埋怨去,有本事后面别再厚着脸皮来找我求济!” 听了杨若晴这番话,孙氏点点头,但神色还是有点小小的勉强。 杨华忠也放下了筷子,对孙氏道:“晴儿说的对,这人心哪,是最捉摸不透的。” “咱做到咱的本分,超出咱自个能力的事咱不做,再说咱帮大家伙儿也帮的够多了,能懂的自然懂,不能懂的说再多都不行!”他道。 小花也伸出手去,轻轻握住孙氏的手。 “娘你莫怕,反正我跟大安哥哥订婚了,往后这个家里那些让你为难的事,你就一并推到我头上来就行了,恶人我来做,我不怕被人说。”小花道。 孙氏神色复杂的看着小花。 这边,杨若晴道:“娘,你看到了吧?咱这一家人都已经统一了意见,你呀,也就别再郁闷了,这事儿不要你操心。” 听到一家人都这样说,孙氏的心也不再左右摇摆了。 …… 杨若晴亲自带队,跟杨华忠一块儿护送家里的粮食去镇上的酒楼。 护送粮食的,除了他们父女两个,还有运输队的一队人马。 搁在往常,这种事儿只需要杨华忠带着几个长工送去酒楼,或者让酒楼派几个伙计过来,赶几辆牛车把粮食弄走就行了。 但现在这可是非常时期啊,路上最不缺的就是吃不饱饭的灾民,还有一些从河兰州那些地方过来的难民,整个清水镇的乞丐数量都在瞬间增加了很多很多。 以防粮食在半路被人哄抢,杨若晴几乎是把运输队全调了过来,大家一起护送米粮去镇上的酒楼。 这一波米粮当着全村人的面运出村子,众人眼睛都在冒光。 但那又如何呢?谁敢抢?运输队可是带着刀的。 当然了,这一波米粮运出杨华忠家后,几乎就没有人再来杨华忠家借米了。 “晴儿啊,你们这波米送的可真是及时啊,再不送过来我都要去村里跟你那催了。” 周大厨过来跟杨若晴这道。 “这几天,镇上一半的米粮铺子都买不到米了,仅存的两家米粮铺子那米价高到离谱,都快要一两银子一斗米了。” “其他的物资,鱼肉鸡鸭就不说了,就是那些素菜都涨价涨得厉害。” “这么一把小白菜,撑死了炒一碗,却要卖个四五十文钱,还没处买,咱酒楼好多菜品都做不出来了,没法子没法子啊。” 听到周大厨的这番话,杨若晴道:“正常,先前我们打从南门口过来,看到好几家小排档和酒楼都关门了,甚至连张记包子铺都关门了。” 周大厨点头,“现在清水镇就